她冷声道:“怎么,那么想爆发山洪吗?难道是什么好事儿?”

就算隔壁两个生产队没有提前抢收,但过多的雨水沤湿稻子的根,也一样会减产的,这种损失基本无法避免。

没有天灾是好事儿。

“哼,你说得轻巧,你又不是神算子,也不是天气预报,政府都没法预报天灾,你把整个村坑了,让你赔偿一千斤稻谷的钱,已经算轻了。”

田寡妇嚷嚷着。

不多时,村民纷纷往前凑,疯狂压缩程望渔的安全范围。

“滚,开。”

这时,叶晖舟率先冲出来,在田寡妇趁乱撕扯程望渔衣襟时,出手快准狠地击打了田寡妇的手臂。

“啊”

田寡妇疼得嗷地叫了一声。

“傻子,你竟敢打我,知道你是什么垃圾吗?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简直要忘记自己是在下放,还敢犯错误!”她凶狠道。

蔡腊梅进城好些天,至今没有回来,害得她单枪匹马应付整个叶家,吃尽苦头的她,昨晚就写了封信交给邮递员去催了。

“田大妈,你干什么啊?怎么能借这个机会害我?”

程望渔眼见田寡妇发飙,一定会动手伤害叶晖舟,搞不好还要煽动社员开批斗大会,于是抢先动手了。

在她冲出时,手掌里转出一瓶红墨水,扬手就撒开了。

红墨水落下后,围拢在程望渔附近的社员,还以为田寡妇动刀子伤人了,一时间众人又激动又害怕,还有点期待。

霎时,现场混乱了。

男人往里冲,女人往人堆里凑,小孩哭,大孩子叫,猫狗受了惊,又是跑,又是吠的,谁也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

在众人眼睛被“蒙蔽”下,程望渔一边大嚷,一边朝田寡妇痛快下手。

拳头,肘击,扇耳光,扯头发……所有程望渔该干的,能干的,她齐齐下手了,打得她手掌红彤彤的。

“田大妈,不要打我,不要扯我头发,啊啊啊啊”

伴随着程望渔的“痛苦”的哀嚎,尖锐的嗓音反而遮盖了田寡妇的痛呼,她直觉得好多人在扯她头发,在扇她锤她,还有人撞她推搡她,揪她,掐她,撕扯她,更有人踹了她背心一脚。

当然她和程望渔不知道的是,李怀素带叶家人早早侯程望渔身边,眼见小丫头机灵要搅混水,他们也不忘推波助澜,把人群往田寡妇身边驱赶。

趁乱,他们自然是被“逼”动了手的。

直到周书记赶来,发现这场面,气得狠狠敲锣,才堪堪控制住场面。

“啊”

田寡妇倒地上,痛苦地哀嚎。

当然,程望渔也制造了点“现场”,揉乱了头发,衣服上不少红墨水,撸起的手臂上全是红印子。

“周书记,您总算来了,呜呜呜,田大妈故意找我茬,又骂我又打我,还故意制造了这场混乱,她要跟我不对付,我大可以申请调个生产队。”程望渔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哭得梨花带雨的。

张北燕生平最厌恶田寡妇这种人。

没事儿爱还找人茬。

“对,就是这个田大妈,她摆明是想整人。”她点着田寡妇道,“谁不知道上次小渔不肯接受她的道歉,她就心存报复,扯生产队的大旗泼脏水。”

那一幕村里所有人有目共睹。

硬说田寡妇伺机报复,还真有点合情合理。

一时间,连周书记都不知道作何反应。

他两头都不想得罪。

可这场面不下个定调,往后还怎么管理白莲湖?

他看看田寡妇,又看了看同样狼狈的程望渔。

田寡妇气得要命。

她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