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们选择相信小渔。以后我要来探望,你们谁也不许拦着,不然我就偷偷溜走。”

沈瑜觉得丈夫说得很有道理。

但她也不想再听几个男人“安心搞事业”那一套,只管放假就来生产队,一定要多陪陪闺女。

这以后出嫁了,她这个亲妈都得靠边站咯。

不知道怎么的,沈瑜脑海里浮出周在桦的身影,又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也许冥冥之中天注定吧。

一群无关生产的人离开白莲湖后,整个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掩藏在湖面下的波涛,进入暗潮汹涌的阶段。

程望渔回到二道畈后,就发现张北燕背着自己的铺盖上山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拍臭?”她忍不住笑道。

“怕什么,人家也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啦,跟着你这个好姐妹,我好歹不能太给你丢份儿呀。”

张北燕毫不犹豫把自己的铺盖扔程望渔的床上。

好家伙,又凑一堆儿了。

“常主任说了,年底会走一批知青,但也会来新的,宿舍腾空也好,我自然就搬上山与你同住了。”

面对张北燕的自圆其说,程望渔哭笑不得。

“张知青,程知青”

这时候,常文笑着过来打招呼,说附近有片林子有些野麦穗,可以去看看,要有用的话,可以拿来给鸡吃。

“哎呦,妈耶。”

张北燕一看见常文的脸,就吓一个激灵,完全无法控制地叫了一声,搞得常文十分尴尬地躲闪着,还跑进屋拿块布,打算遮住她的脸。

“不用,不用,我慢慢就习惯了,对不起啊,刚才不是故意笑话你的。”张北燕连连道歉道。

常文苦笑摆手,表示不介意。

她家人对她羞辱得更厉害,不是抽就是骂,没有一点好脸色的。

“说来奇怪,我记得你一开始只长了癞痢,怎么现在脸上这么多脓包?”程望渔跟常文待了好一阵子。

最开始可没现在这么严重。

“害,三叔说我是出毒,我的毒性大。”常文一脸无奈道。

当初队上的猪卖掉后,二道畈撤掉,她不得不搬回家里住,可张静安跟妹妹住一个屋,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只能搬到家里废弃很久的猪圈里住,没多久,脸颊上就开始长脓包,还越长越多,怎么也好不了似的。

常三民告诉她爸妈,若要恢复,就得吃两个月的中草药,得一二十块钱。

家里人一听,个个骂她是累赘,养这么大,一点帮不了家里的忙,还要吃他们肉,喝他们的血……

她怎么敢呢。

成天就只能拿布蒙着脸,尽量不要吓着别人。

“好啦,就在前面了。”常文见到前面一大片空地,喜不自禁,一脸激动地叫着。

程望渔看去,果然发现一大片野生的麦穗。

她心里有点犯嘀咕。

但也没在意,就让张北燕回去拿镰刀,把这片野麦子割回去喂鸡。

常文是个急性子,等不及就冲进去开始硬薅。

吭哧吭哧。

听到草地里传出来的声音,程望渔忽然听到一道嘻嘻索索的声音,便蹑手蹑脚地靠近,想看看深草里是不是有山鸡。

“腊梅,你可想死哥哥了,哥哥告诉你,我们三音出了个奇女子,她说能预知未来,还说用不了两年,所有知青都会回城,还会恢复高考,国家越来越强大……”

蔡腊梅嗯哼着。

她粗声粗气道:“这奇女子叫什么名字?”

“她叫高熙儿,明知也古里古怪的,长得很漂亮,但总说些稀奇古怪的话,花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