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借把刀给张北燕,可一想到这女人迷糊劲儿,搞不好没保护好自己,被人给扎了,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那我们该怎么办?”张北燕问。

“敌不动我不动,先看看他想干什么,咱再决定,但你得提前跟你家里人说清楚,死活不能答应这婚事,不然你家里人先帮你领了证,你就后悔莫及了。”

“啊!”

张北燕一把捂住嘴,吓得脸都白了。

她决定去大队,给家里打电话。

这事儿可拖不得。

程望渔实在累坏了,身上又脏又臭的,实在扛不住,就着洗头的热水,用半温凉的水洗了头洗了澡。

换一身干净衣服后,她这才从宿舍里出来,打算去田里干活。

只是,她才走到大队拐角的地方,迎面遇到了双手揣兜,一身清冷气息的厉寒枭,正一脸“我就要堵你路”的邪恶表情。

程望渔不由皱眉,打算换一条道路。

还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对方的试探声音:“怎么,你把叶家送出山,就不替自己想想后路吗?”

程望渔顿住脚步。

她有点不明白,厉寒枭到底冲谁来的,该不会是想挟持她,威胁阿晖吧。

“这位同志,不知道你什么意思?”程望渔转过身,脸色平静道。

厉寒枭穿着一双黑色皮鞋。

他朝她一步步走来,步步充满煞气。

“程望渔,田桂花是你弄走的,还利用她的证词,来胁迫我就范,你可真是好样儿的,我这是遇到……对手了?”他轻笑。

程望渔皱眉。

她半点不承认,打着哈哈:“这位同志真有意思,胡言乱语,不知所谓,如果你没事儿就请吧,我的活儿还多着呢,没功夫陪你打嘴炮。”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厉寒枭睨着她窈窕的背影,一头蓬松的黑发,眸底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欣赏。

不愧是叶晖舟喜欢的女孩。

有点意思。

他还没遇到一个能在他盛气凌人的目光下,全身而退的女人。

“厉先生。”

这时,一道丰满的身影出现。

厉寒枭斜睨了一眼,看见越来越有魅力的张静安,不由勾唇:“找我有事儿?”

“叶家都回城了,不知道你怎么打算的。”她小声问。

“你不用管,我既然来了,自然有我的打算。”

厉寒枭迈开腿就径直离开了,并没有跟张静安多说一句话的意思。

望着他潇洒的背影,张静安很不服气。

刚才厉寒枭跟程望渔见面,她可是目睹了全程,也捕捉到他眼神里对程望渔的肯定,顿时心里莫名不爽。

她明明那么努力,也变得越来越有用,怎么就不得厉寒枭的半点认可,总是对着她呼来喝去的,像打发一条狗似的。

难道出身就那么重要?

她不懂。

在队上展开紧锣密鼓的劳作时,尚灏带人进山调研了,对山里的水,土壤,山石等进行取样,送回去检验。

与此同时,厉寒枭也没闲着。

他去叶家住过的二道畈,在那里的墙壁上,看见了叶晖舟留下的痕迹,也在山里巨石上目睹了这个少年内心的软肋。

原来……真是她。

一时间,他十分得意,还有种说不出的愉悦和酣畅。

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太容易了。

这世间种种,皆逃不脱“念”,爱,恨,痴……种种皆是念,每一念皆有其源头,只要捕捉到位,他就可以轻松拿捏,想怎么搓揉怎么揉。

那么程望渔的念,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