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本欲阻拦,略一思索又丢开不管,自顾自喝起酒来。那人不过一个娈宠,难道还能引得摄政王与大庸国翻脸不成?愿意割爱固然好,不愿意也便罢了,断不会为难自己一行。
赫连墨渊身为女主正宫,长相自是一等一地俊朗,虽然做了一些细微的易容,但贵为储君的气度却难以遮掩。他龙行虎步到达摄政王座前,微微躬身行礼,而后举起酒杯邀摄政王同饮。
赵玄干脆利落地饮尽,与他略微寒暄几句。此人的真实身份早有暗卫报予他知晓,故而总要给点薄面。周允晟啃完一只鸡腿,此刻正歪歪斜斜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握着两枚鸡蛋大的夜明珠缓缓转动,慵懒的姿态十分迷人。
赫连墨渊与摄政王连饮三杯,酒气已经上头,细细看他一眼,说道:“在下可否有那个荣幸邀请小公子前往大庸一游?”
“你邀请我去大庸?什么意思?”周允晟用水雾迷蒙的眼瞳瞥他一眼,几缕青丝伴随着他前倾的动作滑落肩头,似羽毛般撩动着赫连墨渊的心。他见过的美人不知凡几,但美成小公子这般的,当真绝无仅有,若错过了,定然追悔一生。
“意思是,在下对小公子一见如故,欲与小公子结鸳盟之誓。王爷若肯割爱,在下愿奉送王爷一千匹战马,不知可否?”他转而去看摄政王,目中满是志在必得。用千匹战马交换一个娈宠,已是极为高昂的价格,似摄政王这样的枭雄,断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赵玄正用匕首仔细剔着鸡腿肉,面上看不出喜怒,坐在他周围的文武官员听见这番对话,已然料定了这小公子的下场,忍不住露出怜悯之色。绝佳的容貌长在权贵脸上是锦上添花,长在庶民脸上却是灾难。这小公子去了风气糜烂的大庸,也不知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儿,了成什么样儿,可惜了。
唯独万俟岩怒发冲冠,若非入殿时佩刀被侍卫收走,现在已举手砍掉了赫连墨渊的头颅。他将酒杯重重扣在桌上,正欲起身阻拦,却见小公子手腕一转,将杯中淡粉色的桃花酒全泼在赫连墨渊脸上。
“撕...”不知谁倒吸一口凉气,显然被他猝不及防又胆大包天的举动惊住了。赫连墨渊也是一惊,回神后眼珠赤红,显见已动了真怒。文武百官全都转头看着对峙中的二人,唯恐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特使息怒,有话好好说。”
“不过一个娈宠罢了,竟胆大至此,还不赶紧跪下向特使大人请罪!”
“一千匹战马,王爷怎会舍不得。”
大殿内议论声四起,叫殿外的女眷们看足了好戏。尤其欧阳明月,用帕子捂住嘴低声笑开了,片刻后又变了脸色,隐有不甘。别人不知,她却是一清二楚,莫说一千匹战马,便是一座城池,恐也换不到少年。他不但拥有俊逸非凡的长相,更有经世之才,若利用得当,堪堪抵得上数十万大军。摄政王除非脑子坏了,否则绝不会将他送去大庸。
“安静!”一声怒喝打断了群臣的议论,见摄政王发话了,大家全都屏声静气,不敢多言。
赫连墨渊抹掉脸上的酒液,冷笑道:“如此不懂规矩,不知轻重的玩意儿,王爷何不交给在下带回大庸调教?”
不等赵玄开口,周允晟刚倒满的一杯酒又泼到赫连墨渊脸上。殿内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隐有几道抽气声就显得格外明显。这人仗着自己长得好,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竟接二连三折辱特使,若坏了两国邦交,他万死难辞其咎。
连正使也坐不住了,拍案而起,欲高声怒斥。却听小公子微启红唇,曼声道:“好叫诸位知道,我并非什么娈宠,而是安远将军的遗孤,日前皇上亲封的忠义侯范玉璃,因未满弱冠,如今寄居在摄政王府。你大庸国想拿一千匹战马交换天元国堂堂超品候爷,你好大的脸!你将我天元国威置于何地?我泼你两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