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高手助阵。那些高手来之前就曾断言,凭这么些人马根本无法生擒余沧海,不若在外围给他们掠阵。
几位将领当时还觉得这些江湖人口气大,哪里有人能凭一己之力抵御万众之师?然而三天三夜的追捕下来,他们才切身体会到余沧海的可怕之处。他能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能在万箭齐发下毫发无伤,若他没有立誓,现在的漠北草原早已经血流成河了。
思忖间,从男人袖中甩出的几道刚猛真气裹挟着劲风袭上草坡,一名将领连忙翻身下马滚到一旁,回头一看,却见自己的坐骑站着不动了,直过了几息才有鲜血从额头中间喷薄而出,然后缓缓裂成两半倒伏在地上,肠子内脏“哗啦啦”地流淌,气味实在是难闻。
那真气有了马匹的缓冲竟丝毫不减力道,接连斩断几名士兵的手臂方被一面厚重的盾牌挡住。拿盾牌的士兵被真气冲击而来的惯性带着倒退,虽然背后有无数兄弟支撑,依然退出去几丈远,等真气完全消散才手脚发软地跪倒,垂眸一看,用青铜打造的盾牌已经裂成了两半,断口似被利刃切过,非常光滑平整。
不过一道真气,且还是由数百里之外袭来,却能把好好一支军队冲击得七零八落,若他本人亲自出手,也不知会造成何等可怕的伤亡。
他哪里是人,分明是会行走的凶器。所幸他受到子玄圣僧感化,立誓不再杀人,否则大家全都要交待在这里!将士们在心中默默感谢佛祖后,随即打马后退,离战圈更远一些。
这场大战已持续了三天三夜,他们观战的距离也一远再远,唯恐被波及,但即便如此,余沧海的战力依然在不停刷新他们的认知。
一人独斗几百高手,且还是在备受制肘的情况下,若是换个人,然而他不但没死,且还游刃有余,反倒是其余人内力纷纷耗尽,不得不改用车轮战,这才勉强打了个平手。
周允晟也有些厌烦,拍飞一名半步先天的高手,准备飞身离开此处,眸色却忽然一喑。熟悉的气息由远及近,快速赶来,是子玄无疑。他苦等了三天的人终究还是出现了。立即把功力压制到三成左右,他脸色一白,动作一缓,装出真气耗尽的模样。
“那魔头支撑不住了!大家快上!”离他最近的人大声呼喝。这句话令众人精神大振,便是那些内力不济退出战圈的也连忙围拢过去,施展各种刁钻手段。
周允晟一一接招,感觉子玄已近在咫尺,分明能躲开背后的暗剑,却故意撞了上去。当子玄匆匆赶来时,看见的正是男人被利刃穿胸而过的场景。
他反手将偷袭自己的人拍飞,而后拧断插在胸口的剑尖,口中喷出大股鲜血。本就满是腥气的寒风似乎越发刺鼻,熏得子玄眼眶发红,喉咙堵塞,心脏更是与男人一样,像是被利刃穿胸而过,痛不可遏。
隐隐冒着血光的眼珠彻底变成赤红色,雄浑真气也不受控制地从丹田内涌出,一遍一遍冲刷着经脉,子玄强忍着剐骨剧痛冲入战圈,把拦住自己去路的人一一击飞,迅速朝被围在中间的男人靠近。
“嗯?那是子玄圣僧?不是说他在闭关吗?”站在草坡上的一名将领错愕开口。
“他来得正好,这场大战总算要结束了。”另一名将领悠长地叹了口气。在此之前,他绝对想象不到一个人能把武功修炼到这种地步。
底下的几百名江湖人士,单独拎出来,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顶尖高手,却与他缠斗了数日还分不出胜负,并且还是在他处处留情的情况下。若他不受誓言掣肘,肆无忌惮地大开杀戒,也不知现在还有多少人能完好无损地站着。
“子玄,你怎么来了?”智深见余沧海受了重伤,料想他支撑不了多久,于是退到战圈外围旁观,并不打算趁人之危。看见忽然出现的徒儿,他目露惊讶,心中更升起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