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顿,鎏金的车帘在他手中顿了顿。
“听晚。”皇帝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像是怕惊扰了花间的蝶。
“若是还想赏花,”他看了眼满树的海棠,又望了望沈府精致的庭院,“就在沈府多待会儿吧,记得宫门下钥前回去。”
说罢,还特意对随侍的宫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不必急着催促。
林听晚闻言猛地抬头,杏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又很快黯淡下去。
她勉强牵起嘴角,露出一个称不上笑容的笑,福身时鬓间的珠花轻轻晃动:“儿臣……谢陛下恩准。”
最后一个字几乎微不可闻,像是从齿间挤出来的。
她低着头,没看见皇帝眼中闪过的一丝怜惜,更没注意到沈淮序微微蹙起的眉头。
马车辘辘远去的声音渐渐消散在巷尾,林听晚却仍立在原地未动。
她攥着帕子的手指节发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帕角绣的海棠花纹,将那花瓣的轮廓揉得皱皱巴巴。
一阵风吹来,她鬓边的碎发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泛着浅棕色的光泽。
沈淮序站在她身后三步之遥,能清楚地看见她单薄的肩膀微微发抖。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