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往山下去,想要带她去找大夫,可就在途中,他们却遇到了埋伏。
那些刺客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刀光剑影,杀机四伏。
他想护着沈今棠,可最终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失去了意识。
可他是怎么失去意识的,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埋伏?
对啊,他们明明是遭遇了埋伏,那他是怎么回来的?
那些刺客又在什么地方?
难道是有什么人出手相助?
可他为何又对这些事情毫无印象?
顾知行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唤醒那些沉睡的记忆,可脑袋却传来一阵阵的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刺着他的神经,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自己打自己做什么?”
沈今棠轻声嗔怪着,走上前来,将手上的汤药轻轻放在一旁的案几上。
她当然知道顾知行是怎么了。
她亲自让星回下的药,好让顾知行什么都想不起来,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只不过,她永远不会说出来而已。
“是不是头疼?”
沈今棠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伸手去探顾知行的额头。
她的指尖轻轻触碰他的发际,柔软而凉爽,像是带着一丝初春的清寒,试图从他的额头感知他是否发烧。
确认顾知行并无大碍之后,她又转身去端起一侧放好的汤药,打算让他喝了药好好休息。
“来,喝药。”
汤药的热气在她指尖袅袅升起,带着一股淡淡的苦涩香气。
顾知行的动作瞬间僵住了,抬眼看了一下沈今棠,有些不太习惯她这样温柔。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沈今棠此刻露在广袖外的手腕上,那手腕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轻轻一握就会折断。
他心中一紧,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声音也变得沙哑而低沉:“你……”他撑着床沿的手背青筋暴起,指甲深深嵌入木沿,“伤还没好,你乱走什么?”
沈今棠将药碗往案几上一搁,瓷碗底部碰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回应他的质问。
她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比不得世子殿下,昏迷三日刚醒就要拆家。”
叶轻舟默默往博古架后缩了缩,仿佛自己是个透明人。
他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生怕被这两人误伤到。
原本他还以为沈今棠是依靠顾知行生长的菟丝花,可经过昨天晚上那一幕,他连做了三天噩梦。
尤其是守在顾知行身边,时时刻刻都能看到沈今棠,更是让他眼睛都不敢闭上。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
“喝不喝药?”沈今棠搅了搅手里的汤药,感觉着温度差不多了,便抬手递到顾知行面前。
药汤腾起的热雾在两人之间弥漫,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然而,顾知行只是这样盯着她,一动不动。
沈今棠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不喝算了。”
说罢,便要将汤药放到一旁。
就在这一刻,药汤腾起的热雾里,顾知行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沈今棠正要收回去的手腕。
他的指尖触碰到她腕间的肌肤,那肌肤细腻而冰凉,像是初冬的薄霜。
他能感受到她脉搏跳得频率,总觉得是有些虚弱的。
他盯着她腰间缠着的绷带,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腕间淡青的血管,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鸟。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