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地抬头,眼神中满是惶恐,却又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沈今棠刚来的那一天,她直接用剑斩了一个人的脑袋,那血流了一地。
那狠辣果决,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替他们遮掩呢?
不把他们一个个的砍了都是沈今棠那天心情好。
“铮”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响,一把匕首直挺挺地插进桌子,在烛火下泛着寒光。
周焕之阴恻恻地开口,提醒道:“诸位可还记得那个漕运司的主事?”
他指尖轻抚刀刃,声音中带着一丝残忍:“不过是克扣了几船赈灾粮,被沈今棠当街一剑穿心,血溅了三丈远。”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仿佛在寻找他们的反应。
赵德全的肥肉一颤,官袍后背渗出冷汗。
“那日……那日下官就在场。沈今棠提着血淋淋的剑,挨个查问在场官员,那眼神……”他喉结滚动,“活像阎王殿里的判官。”
“沈淮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刘文谦突然插话,声音发紧,“上月河工材料验收,下官不过想行个方便……”
他解开衣领,露出脖颈上一道淤青,“那疯子直接让下属用刀抵着本官咽喉,说‘尺寸差半厘,我就让你脑袋搬家’。”
明着求情不行,若是做假账糊弄呢?
众人不由得一同想到了这个法子。
可是此刻,角落里传来“咔哒”声音,年轻官员的茶盏盖不停磕碰着杯沿,手颤抖得不成样子。
周焕之猛地瞪过去,吓得那人直接瘫坐在地:“下、下官只是想到……沈今棠查账时的样子……”
满堂官员齐齐打了个寒颤,脑海里齐齐的回想出了些什么。
谁不记得那位女阎王查账的手段?
她带着匠人丈量粮仓,拿着账册比对银两,算盘珠子打得比刽子手的鬼头刀还响。
有个仓曹主事不过贪了三十石米,被她当众剥了官服,捆在衙门口晒了三天。
众人不由得闭上了眼睛,难不成就这样等死不成?
“呵!”
周焕之突然冷笑一声,将匕首拔出来,在掌心轻轻拍打。
“既然好言相商行不通……”他环视众人,眼中凶光毕现,道:“那就让他们永远留在兖州。”
他的声音在厅堂内回荡,这危险的想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这可是谋杀钦差大臣啊!
“你疯了!”赵德全吓得差点咬到舌头,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提醒道:“那可是朝廷命官啊……”
“朝廷命官又如何?”周焕之猛地将匕首插进案几,刀身嗡嗡震颤,仿佛在回应他心中的愤怒与不安。
“赈灾时死个把官员,再正常不过!就说他们……”他露出一个阴毒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阴狠,接着道:“不幸遭遇暴民袭击。”
堂内空气瞬间凝固,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刘文谦手中的茶盏“啪”地摔碎在地上,茶水四溅,却无人顾得上责备。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可他们身边都有高手!沈今棠那个侍女星回,上月刚徒手拧断了三个刺客的脖子。还有沈淮序的侍卫侍书……”
“所以要智取。”周焕之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白釉上泛着诡异的青芒,一看就知道价值非凡,就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道:“三日后设宴。”
他拔出匕首,寒光映着他狰狞的面容,“就说……庆功宴。”
随后轻轻摇晃瓷瓶,他的眼神变得阴狠毒辣,道:“也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水至清则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