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该感谢顾知行,但她总不能恩将仇报,把事情捅出来,让主子去骂不听话的顾知行一顿吧?
“是是是。”
妇人在一旁笑着点头,眼神里满是感激和敬畏。
沈今棠也没有太过在意,沿着夯土路慢慢行走,越来越多的面孔从低矮的茅舍间探出来。
有人捧着刚出锅的荠菜团子硬塞进星回手里,有人指着新葺的茅草屋顶絮絮说着什么。
这些曾经麻木呆滞的眼睛,此刻竟映着细碎的光,仿佛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转过晒谷场时,沈今棠突然顿住脚步。
三个缠着脏污麻布的汉子正从井里打水,吊桶提起时,混浊的水面浮着枯叶与可疑的絮状物。
跛脚的老汉就着这样的水大口吞咽,喉结滚动间,一道水痕顺着花白胡子滴在补丁摞补丁的前襟上。
“主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