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棠皱了皱眉,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她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懑,却又无可奈何。

上座的皇帝早已不耐烦了,不耐地说道:“来人,带她去后殿查验。”

话音刚落,便有几名宫女上前请沈今棠下去。

沈今棠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似是不甘,又似是无奈,最终还是缓缓迈开了步子,向着后殿走去,背影中透着几分倔强。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沈今棠与查验的宫女便匆匆归来。

朝堂上,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们身上,气氛凝重而紧张。

“她左肩可有海棠花的印记?”顾君泽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宫女微微颤抖着,摇了摇头,不敢直视顾君泽的目光。

顾君泽的脸色瞬间舒展开来,一抹得意的笑容浮现在嘴角,他随即高声喝道:“来人,将这乱臣贼子拿下!”

“慢着!”

路修远猛地踏前一步,目光如剑般射向那宫女,沉声问道:“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没有?”

宫女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奴婢……奴婢没有看清楚。”

皇帝的面色愈发阴沉,冷声质问:“怎么就看不清楚?”

“司言大人身上全是伤疤,根本看不清楚有没有海棠花的印记。”宫女战战兢兢地解释道,声音细若蚊蝇。

朝堂上瞬间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伤疤?”

“怎么会有伤疤?”

“是新伤还是旧伤?”

议论声如潮水般涌动。

“不可能!”

顾君泽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死死盯着沈今棠,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偏偏就那么巧,要用你肩上的海棠花来证明你的身份,你身上就偏偏有疤痕,还偏偏就遮挡住了印记的位置?怎么就这么巧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继续逼问道:“还是说,你事先就知道蒙骗不过去,便先在身上做了疤痕,以此来瞒天过海?”

沈今棠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感到深深的屈辱与愤怒,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难以挣脱。

周围人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她,质疑与猜忌在空气中蔓延。

就在众人忍不住开始起疑心时,沈今棠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与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清冷而坚定,宛如寒夜中的霜刃,划破了朝堂的喧嚣。

“那便退一步,按着太子殿下的意思来说,这伤疤是我伪造的,用来掩盖印记的工具。”

她微微一顿,目光直视顾君泽,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却透着凛冽的锋芒:“可太医也看过了,我身上的伤疤是陈年旧伤,至少也有五年之久了。而谢家出事不足一年,我若真的是谢家少主,前半生该过得顺遂,又怎会有这许多伤疤呢?”

她的话如同惊雷,瞬间在朝堂上炸开。

周围的人开始低声讨论,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与认同。

“是啊……”

“她说得也有道理。”

沈今棠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顾君泽脸上。

她冷冷一笑,仿佛看透了他所有的算计与阴谋。

太子冷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牙尖嘴利,不管你再怎么说,你身上的伤疤也是真的。一个好好的良家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疤痕?即便你不是谢昭然,也定然来路不明,身份存疑。”

朝堂上的官员们纷纷点头附和。

寻常人家的女子,哪里会受这么多苦,身上留下如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