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这里充斥着她的绝望和人世间的冷漠，消磨她留意人间的情绪。

但现在不一样了……

“约定从此以后，再也不可以轻生。”

“约定从此以后，在这里充满的是快乐的回忆。”

“约定从此以后，每晚都能做个美梦。”

他希望今晚的梦境不是跨越阳台的生死一线，而是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和喜欢人的温情。

问他为什么选择晚上告白。

这就是他来到这里的原因。

宁昔时抿着唇，瞳孔渐渐柔润。

“可以拥抱吗？”她轻声说。

“好。”他第一次如此温柔。

……

她一夜无梦。

她很少会在母亲发病后不做噩梦，通常会因为噩梦的延续更加抑郁，但这次因为他的约定，竟然一觉睡到大天亮。

小姨做好了早餐，母亲也坐在餐桌上，一切如常，忘记了昨天的事。

“今天周六，可以多睡一会儿的。”母亲说。

小姨笑了笑：“宁宁爱学习，起来学习做作业呢。”

母亲：“那今天有什么安排？”

宁昔时说：“我去书店买点书，然后就在图书馆做作业了。”

“把雨伞带上，似乎快要下雨了。”母亲说。

天气灰蒙蒙的，看起来就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宁昔时背上书包，装了几本练习册，还有一个新的笔记本。

出门的时候，母亲顺手给她递了两个夹心的面包，说她在网上看的很好吃，如学习饿了可以试试。

宁昔时点点头，关门时，母亲喊了一句她的名字，她转头看向母亲，听见母亲说：“对不起。”

“没关系。”宁昔时说。

打了一巴掌再给一颗糖的事，她已经很习惯了。

“晚上早点回来。”

“好。”

她关上了门。

此刻时间还早，小区里没什么人，只有一辆陌生的车停在她家单元门口，高大漆黑，挡住了一半的去路。

宁昔时呵出的气体呈现白色雾状，正准备从车身旁边路过，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车牌号。

年级第一的记忆力是惊人的，对于看过一遍的东西都有印象，如果这个东西与喜欢的人有关，那自然就记得更加清楚。

宁昔时停在了黑色汽车旁边，目光落在了车牌上。

徐周决名声大起来后，总有小女生会说起来他曾经的一些事，比如家里的豪车接送他上下学，有人看过他家的车牌号，她听的时候就记在了心里。

宁昔时走去后座，眼睛贴在了上面，仔仔细细地看着汽车里面。

意识到什么都看不清时，她站直了身体，掏出了手机。

就站在寒风了，听筒里传来了一道沙哑的男声。

她一愣，问：“你起床了吗？”

“嗯？”徐周决明显没睡醒，脑子还是懵的，“这么早就想我了？”

“嗯。”宁昔时说，“我现在就想见到你。”

“……”

车身以肉眼可见的动静晃了一下，宁昔时眨动着双眼，因为寒风而感到酸涩。

徐周决轻咳了一下，回过神来，带着丝得意说：“也不是不可以，猜猜我在哪儿？”

“在我面前。”宁昔时说。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五秒钟后门从里面被推开。

徐周决坐在后座上，身上搭着校服外套，目光和她撞在一起。

他随便起了个话题：“……昨晚睡得好吗？”

他躲闪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昨天觉得没什么，此刻竟然觉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