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穿个外套再出来。”徐周决说。

她又快速地回去套了一件外套。

徐周决满意了，将她整个人拉了出来，然后将门关上。

宁昔时茫然地看着他。

“你怎么还没走啊？”她轻声问。

徐周决顿了顿：“我的话还没说。”

看来真是个特别重要的话，她挺惊讶的，非要今天说吗，这么晚了还这么急。

“好。”她说，“什么呢？”

徐周决双唇微抿，看着她。

宁昔时歪了一下脑袋，以往是清澈的湖瞳，现在泛着血色和漆黑。

徐周决想起来，确实是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此刻的宁昔时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确实是有什么不一样的。

那个时候是死寂一般的目光和死寂一般的沉默。

所以他才会觉得她不会说话。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但再也找不到那个时候的感觉。

徐周决轻轻吸了一口气。

抬手将她额间散落的发别在耳后。

指腹在夜晚格外滚烫，宁昔时心尖一痒，微微朝后瑟缩了一下。

她抬头懵懵地看着他。

“我想问你两个问题。”徐周决说，“如果你不想回答，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嗯。”宁昔时乖乖点头。

“在烂尾楼那个夜晚，你原本是想去做什么的？”徐周决说。

换个人问她这个问题，宁昔时大概会当场转身就走。

可惜这个人是徐周决。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既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肯定已经猜到了，现在不过是在证实他心中的想法。

“去死。”宁昔时淡声说，说出死亡的字眼就像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淡然。

他顿了顿，看着眼前白净的姑娘，目光软了下来。

“我和妈妈一样，也有一点点抑郁症，”不过她很快解释，“但是是轻微的，我也没有躁郁……”

话已至此，向后退是深渊，已经无路可逃。

他已经知道了，那就全部知道吧。

徐周决被针戳了一下，只觉得钻心的疼。

“是不是我阻止了你？”他低声说。

“是啊。”宁昔时说。

徐周决一颤，多么庆幸，刚好那天的自己留在了13楼，去了那里。

他微微仰头，目光落在屋顶一角，那里攀爬着一只蚂蚁，正在慢慢挪动。

好多话她一直没来得及说，比如：“谢谢你，挽救了我的生命。”

不晓得现在说出来会不会晚。

“所以你愿意帮我补习……是为了感谢我那天救了你吗？”徐周决看着她。

“是啊。”宁昔时说。

她笑了一下，眼眶却忽然湿润了。

如果是以前，徐周决大概就会相信这两个字。但现在他不满足于此了。

“是仅仅为了感谢，还是有其他原因吗？”

如果只是为了感谢，那她大可以直接说，不一定需要说她想寻死，大可以说那天他送了根红薯，那天为她捡起了童话书。

可是她却用了商然，这个顺理成章的误会。

宁昔时屏住呼吸，低下头挪开眼，不再看着他。

她不愿骗他，所以选择不答。

老实说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甚至不知道有些话如果现在说出来，是不是个好时候。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人混乱。

“有些话我原本是准备提升200名的时候来问的，不过我现在觉得没什么必要。”比如他之前想问的是她之前为什么要送那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