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说话断断续续的,很害怕,说晚上不知道谁来敲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说话非常难听。
母亲和他起了争执,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宁昔时听得太阳穴直跳:“现在呢?”
“现在在医院,不过医生说了很长一段我听不懂的,就让交钱进重症监护室……”小姨一边说一边哭,哭得宁昔时心脏几乎快要炸开。
“地址发我。”宁昔时挂断电话,迅速看了徐周决一眼。
徐周决站了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宁昔时点头,他被他拉着手,能几乎感到她的颤抖。
聚会终止,徐周决叫他朋友开车送去了医院,宁昔时和小姨汇合时,她还在哭。
医生说摔得很惨,腿部骨折,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尤其是患者的精神不好,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交钱一整套流程宁昔时都是懵逼而硬撑的,徐周决帮她,紧绷着脸,没说一句话。
直到宁昔时看见杜随音,问:“她怎么在这里?”
“她和那个人一起来的!就是她!”小姨情绪激动地指着杜随音,“带个人字拖男人跑来敲门!”
杜随音蹲在原地浑身颤抖,脸上几乎毫无血色,宁昔时脑中嗡的一片,沉入幽深的森林里。
她不止一次问自己。
当时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为什么就帮助这个与她没什么关系的女人。
廉价的善意,廉价的朋友关系,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宁昔时轻轻吸着气,她是有躁郁症的隐患的,不能受太过于激烈的刺激。影藏的因子在她身体里流窜,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走过去抓起了杜随音的头发。
杜随音疼得龇牙咧嘴,却没有说任何话。
“你知道我妈的情况……”宁昔时轻声说,“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xvzl道,你还带着他去我家?”
“我以为你在家,”杜随音连忙说,“我以为出来开门是你,他威胁我,他有刀,我没有办法!!”
“你有没有办法关我屁事!!”宁昔时看着她,双眸泛出血丝,酸涩得难以自已。
她觉得什么东西在脑海中坍塌,一片黑暗,废墟,和无尽的虚脱。
宁昔时抓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墙上撞去。
她就死在那个雨夜,早就该死了。
母亲醒来也会想死。
早就该死了。
为什么不死。
一了百了就会……
身后有人抱住她,宁昔时浑身一颤,几乎泪流满面。
“别把自己抓疼了。”徐周决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坚定有力,“我帮你,乖,我帮你……”
他将她缓慢地转过身,用安抚的力道捧着她的脸,声音堪称温柔:“冷静一点,乖,阿姨还没有醒过来,她的情绪还得靠你安抚,你不能失控……”
说出这样的话,连徐周决都觉得自己残忍。
同样的年龄,他可以为所欲为想干嘛就干嘛,但她却要在难过的时候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难过地看着她,轻轻抚摸她炸开的毛发。
宁昔时轻轻喘息着,好半晌才找到理智,她转过头看着杜随音,一字一句地说:“我限你一周之内搬出这个小区,不管什么方式,你装疯卖傻也行装精神也行其他理由也行,总之我不想在这个小区看见你,否则我见一次就去你家闹一次,闹得你们不得安宁。”
不要招惹疯子。
生活会变得万分可怕。
至于人字拖……
“你帮我照顾一下。”徐周决对不明情况但因为担心依旧赶来的文景说,“我出去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