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花。”徐周决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是粉色的玫瑰，宁昔时接过去时，情绪又迅速消散。

有时候不知道他到底是迟钝还是情商高。

……

元旦跨年这天，小姨做了饺子。母亲的心情不错，确保她吃了药后，宁昔时将阳台的窗户打开，方便一会儿看灯火通明的暗夜。

“天气凉，不要感冒了。”母亲说。

宁昔时点点头，进屋穿外套的同时被小姨拉到一边，说最近医药的花销很大，可能需要多动用她一部分存款。

“用吧。”宁昔时想了想，“放假后我可以去打工，后面上大学了也能半工半读，申请奖学金和补助。”

“……你会不会太辛苦了？”小姨迟疑了一下。

“还好，现在我们可以应付，但总要为可能发生的变故打算……”宁昔时点头，“你照顾好她就行了。”

母亲陪着她看了一会儿跨年演出，又包了个红包给她，早早地去休息了。

“今天不和小徐同学出去玩一下吗？”小姨问她。

宁昔时看了下手机，一整天两人就说了几句话，聊天界面空旷得让人不太愉快。

“今天不玩。”宁昔时说。

“……是不是又……”宁宁没什么朋友，小姨欲言又止，心里大概想到了什么，估计是又被同学嫌弃了……也对，这么好看又出身尊贵的男孩子，嫌弃她们家也是正常的……

“没什么，你去休息吧。”宁昔时关掉手机，神色淡淡。

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回到房间里做了一会儿作业，快要倒数的时刻，又转到了阳台前站着。

凉风抒写晚意，辞旧迎新，万物伊始。

宁昔时趴在栏杆上拿着手机，准备在零点的时候给他发个消息。

她有点儿想他，但又觉得，徐周决现在肯定在钟塔下面，和城市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和朋友聚集在一起，看着钟表上的指针。

还有最后半分钟，楼底忽然透出莹莹的一束光，应该是谁家的车灯开了。

宁昔时的情绪不是很高，漫不经心，仿佛和去年一样，对零点不做期待；但又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最后十秒。

远处的天空透出淡淡的红，漫开成雾，笼罩在远方的高楼大厦上。

在她发消息的时候，徐周决的信息同时跳出。

宁昔时愣了愣，手机震动，她立马接通。

“新年快乐。”徐周决说，话筒传来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新年快乐，”背景不是她想象中的热闹，宁昔时疑惑地问，“你不在钟塔吗？”

“啊……”徐周决说，“不在。”

“那你”宁昔时的话没说完，她看见楼下的车灯闪烁了一下，先一暗，又很快亮起来。

这期间，听筒传来隐隐的声音，而徐周决没有说话。

一片光，温暖又炽热。

宁昔时愣住，心脏狂乱地跳动起来。

“你怎么还没睡觉？”徐周决在电话里说，“我不是叫你早点休息吗？你看看你那个黑眼圈，要是上学时候我再看见，你看我生气不生气。”

宁昔时没有回答。

“说起来黑眼圈你去过动物园了吗？下次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你的同类，或者……”

宁昔时还是没答。

“喂？”徐周决看了看屏幕，没断线啊。

“喂？”

还是没回答。

“这就睡着了……”

他低声嘀咕了一下，没有意识到窗外的铁门打开又合上。

眼前闪过一道身影，他一愣，抬头朝前方看去。

暖黄的灯光映照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