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暴突,已经气得几欲失去理智。到了这一步,他再看不清真相就是完完全全的傻瓜。
想到刚才自己把儿子交给王妈带,宁斯年猝然起身朝外跑去。
周允晟在宁斯年回来的时候便悄然回房,打开智脑,分分钟侵入宁斯年的监控系统。赵军办事很仔细,为防闲杂人等出入,连宁斯年的书房和卧室也安装了好几个监控器。周允晟调开书房内的画面,一边搅拌咖啡一边欣赏宁斯年忽青忽白的脸色。
看够了,他小抿一口咖啡,走到门边盯着草坪上正在看鸭子的宁望舒和王妈。宁望舒的胳膊被王妈掐住,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小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正处于极度恐惧之中。
如果周允晟还是反派周允晟,他一定会大步走过去拧断王妈的脖子。但他现在是卫西谚,卫西谚的双手只能用来作画,不能染上鲜血。
真是可惜了……他垂眸低叹,听见宁斯年急促的脚步声,立即转身回房。
在走廊与卫西谚撞了个正着的宁斯年表情微微一愣,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尴尬,但儿子还在王妈手里,他没功夫想别的,匆匆点个头便往草坪跑去,看见赵军立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盯着王妈,他心弦微松。
宁望舒低着头,缩着肩膀,僵硬的站在王妈身边。王妈手里捧着一只鹅黄色的小鸭子,试图用它柔软的绒毛去摩挲他的脸颊。他的眼睛因为恐惧睁大到极限,似乎王妈手里捧着的不是可爱的小动物,而是一只吃人的怪兽。
他被打怕了,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但他的亲人却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交到魔鬼手上。
难怪他会对自己充满抗拒;难怪他会对自己心存怨恨;难怪卫西谚只是关上了一扇房门,却换来他如此依恋崇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