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朱瑾赫只能表示,符氏的手段实在令人烦不胜烦,但他揪不住任何点降罪于她。

对寺庙黑衣人,她以秘方回报不罪之恩。

对黑夜,她根本不知自己是何人,又谈什么痴缠。

这刷新了他对符氏的认知,她是个会借力使力的,可能早就通过黑夜的动向猜测到它的主人,但是按而不谈,欲用这种小技巧引他。

“管好黑夜,这几日不能飞出去。”

莫凉领命将它带出去。

途中摸摸苍鹰肚子,“好家伙,吃得这么肥才回来!”

黑夜不满地啄他。

那叫威猛!

被关的期间,黑夜想飞出房间,但总是被仆人发现带回去。

闹腾的消息传到朱瑾赫耳边,他近期都在忙铲除国公府残余势力,往往清晨出门,晚间带着混杂的血腥味回归。

苍鹰等主子洗漱完毕,飞到他身边蹭蹭头。

“……”

什么毛病,它这种犟脾气的鹰居然要人摸摸?

这几日就被调养变性了?还想往别人家跑?是肉给它缺斤少两了?

“黑夜,你是襁褓中的婴儿吗?”

被主子以嫌弃的目光看待,黑夜啄了啄他,扇动翅膀到案桌上。

“慢着!”

犟脾气的鹰啄破画卷,露出了一个大窟窿。

“黑夜!”

被凶的黑夜赶紧飞走,脑袋摇摆地注视主子展示画卷,那大窟窿把画像人脸毁得一塌糊涂。

朱瑾赫面色不悦,最后一声不吭放下画卷。

“嘎嘎嘎。”

黑夜:嘴硬的主人,画着雌性人类的画像却故作矜持,毁了才好。

不与动物计较的朱瑾赫将画卷收好,又欲抬笔落画,但画到中途反应自己情绪不对,丢下笔走出书房。

良久后回来,身上是练武后的汗味。

这次回来,收拾到案桌上混乱的纸张丢到废纸瓷瓶内,已然没了作画的兴致。

黑夜听着他和莫凉在商谈这几日的事。

鹰听不懂,不想听。

直到深夜,莫凉带黑夜离去,朱瑾赫才有空闲回到书桌,继续提笔。

画不出来。

当时韵味难描,如今没了创作的兴致,更加难刻画。

黑夜这个家伙,是该好好管了。

不对。

这画只是即兴而作,又非珍品,没必要为此迁怒黑夜,是他保管不善。

朱瑾赫突然间笔墨一顿。

那他为一平平无奇的画,在这搜肠刮肚地回想她的容颜,是为何故?

“……”

符氏真是好手段。

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朱瑾赫误闯进一片逼仄之地。

放眼过去是阴暗潮湿的山洞,野草丛生遮掩住洞口,洞外传来匆匆脚步声,刀具拴在腰间发出金属碰撞声,情势渲染地让人紧张。

这时,朱瑾赫发觉身后传来呼吸声。

欲往后望,但绵软的双臂先一步搂住他的腰。

柔美缠绵的声嗓掺杂着哽咽害怕,在他耳边抽泣:“殿下,我好害怕。”

骤然醒来,朱瑾赫睁眼聚焦在黑乎乎的床顶。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接下来的睡眠很正常,直到一夜过去,朱瑾赫都没有做梦。

他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的确没放在心上,只是清早闲来无事让人去查探符氏近况,飞鸽传书向他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