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蹲在地上收拾篮子,她接过苏梓瑶递来的苹果,帷幕内道谢声婉转轻柔,颇有股南方柔情风韵。

小厮也送来一颗,又道了声谢。

循着小厮的指引,纵使人群阻拦,符诱安还是与那位轮椅上的公子对视,他微点下颌向她致意,俊秀如松柏, 皎洁如白月,一副斯文样惹人多看几眼。

苏梓瑶插了句话问:“你的裙子还好吧?”

符诱安收回目光,低头拍拍裙摆:“无妨,早就干了。”

“哦,那就好。”

苏梓瑶眼光一瞟,忽而停顿在她挂首饰的动作上,这人翠绿的玉佩跟自己的真像!

真是巧!

误会解除,之后便各走各路。

小厮推着少主往外走,注意到他有意瞥向帷幕女子的方向,“少主,可是有异?”

冷凌璧没声张,缓缓摇头。

“无事。”

单单是背影像,不可认定为这人就是凶手。

他不能仅凭己身孤断便断送一姑娘家的清誉,要知道一句怀疑就足以导致人家身败名裂,世间对女子太过苛责,要慎之再慎。

这次出行要找两个人,一是府衙凶杀案的杀手,二是他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时间就是这般巧合,刚好两条线索都直指流苏镇。

他私下已派人去县衙查事,不打算暴露身份查案,打算明面找未婚妻,实则追踪凶杀案之人。

医老说过,此毒还需一味药材难得,需要些时间寻找,若是有现成的解药更好,所以这次,他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出山来寻。

事情便是如此,为了低调行事,他伪装成世家公子前来镇上。

只是这张脸就是祸害,走到哪里都生事。

还是掩住吧。

此行吃完饭,小厮便驾着马车上路,带他到当地元老处。

冷凌璧此时二十有一,二十年前娘亲和闺阁密友相约,二十年后若是两家有适龄子女,同男则拜为兄弟,同女则拜为姐妹,一男一女则为夫妻。

两人用一对蝴蝶玉佩作为信物。

约定落成之后,当地便发起了洪涝灾害,两家人被迫分离不知对方所踪,秉持着父母临终前的嘱咐,冷凌璧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未婚妻。

自他成了少庄主后,更是不曾遗忘这件事,始终派遣人力四处寻找。

对于迎娶之事,自然是责无旁贷的。

“苏经家啊,我想想这时间过去好久了,自二十年前的洪涝,我们苏家村逃的逃,走的走,死的死,每条大道都有人离别。

有的人十年生死都见不到,有的人直接饿死在路上,那时候饥荒闹得啊,遍地都是饿殍尸臭,我们吃的都是野草树皮,着实太惨了”

元老是苏家村最早逃出来的一批,这十几年因各种原因带领族人到处搬迁,跟着他的人越来越少,等到定居流苏镇时,也就剩十三口人家。

今日被客人一问,苏元老不免啰嗦了几分。

一啰嗦,就是半炷香的时间。

守在少主旁边的小厮无奈得跺跺脚,脚都麻了老头,你究竟知不知道苏经家在哪啊。

冷凌璧倒是不急,始终唇带微笑,边听边鼓励点头,让元老继续说下去。

他耐心十足,都找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会。

终于,苏元老讲到口干舌燥,饮了杯茶润润嗓子,“嗯?年轻人,我方才讲到哪里了?”

冷凌璧笑了笑,“您讲到如何拉扯到孙子长大,现在大儿子在外护镖,小儿子当账房先生,每月有三两白银,如今家境优渥,就是缺个孙儿媳妇”

小厮:少主就是脾性好,还当真是听入耳了。

“好,就是说到这里了,年轻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