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不自觉慢了下来,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很快就想起来,山药是雁回讨厌的蔬菜之一,讨厌到几乎听到这个名字他就要皱眉的程度。
可自己明明有吃过蓝莓山药的记忆,那种味道难道不是雁回……
啊,他又想起来了。
是在公寓时,同居的学姐亲手给自己做的。
或许是自己当时已经被那种美味深深吸引而忽略了它的创造者,后来再想起,又下意识把合口味的食物向雁回靠拢。
池烈瞬间感到尴尬,尽可能露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说:“哦,我记错了。可能是做梦梦到过……”
毫无说服力的解释。
但幸好雁回并没有在意,只是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
晚上池烈躺在柔软的床上,思考该怎么跟雁回开口。
关乎自己未来人生的事其实没有必要听雁回的意见,当然,也许雁回的意见就是“没有意见”。但和自己身体亲密接触过的就这么一个人,池烈没理由把他放在外人的位置上。
干脆就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来吧……这样就算雁回出现无所谓的态度,那么这个话题也能自然而然地跳过了。
池烈在床上翻了个身,借这份力气轻叹了一声。
空气里隐约漂浮的味道和以前不同,不知道雁回新换的是什么香水,不是他一直熟悉的檀木味那般成熟又生冷,而是相当柔和且甜腻的气息,让池烈差点以为雁回最近在卧室里养花。
不过这也很合自己的心意……池烈忍不住把大半张脸都埋进松软的枕头里,这样被完全接纳的舒适感仿佛来自雁回的胸膛。
浴室里吹风机的噪声停了,雁回很快就回了房间,开柜子换好了衣服。池烈侧着躺在床上看着他,说:“给你买了药,放你琴上了。”
“做什么的?”
池烈装没听见,不回答。
雁回过去拿起来看了一眼,又轻轻放下了,随手关了灯,踱步到床边躺下。
池烈悄悄挪了挪,给他腾地方,问道:“你不吃啊?”
“一直醒着也行。”雁回平静地说着,在黑暗中俯下脸吻上池烈的唇瓣,手臂轻松搂住他纤瘦的腰,往自己身体上贴合。那阵醇厚的香甜藏在男人成熟的身体里,像是欲迎还拒的缠绵暗示,轻而易举地让池烈上了勾,十分主动地在雁回脖子上留下亲吻的痕迹。
可惜就当池烈想再靠近时,背上传来的酸痛刺激了他的神经,是傍晚被钢琴硌出来的疼。
听到他微弱的呻吟,雁回伸手在他的背脊上轻轻揉了揉,然后让他躺好。
“你明天还加班吗?”
“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