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你等了很久?”
“没有。”池烈揉了揉冻僵的鼻子,“不急。先挂了吧。”
雁回把手机丢到副驾驶座上,左手伸出窗外弹了弹烟灰。
与他隔了一个十字路口的对面街道,正是池烈此时等待的位置,而雁回的车停在原地已经快十分钟。他望着几十米外的地方,不疾不徐地把烟抽完,才缓缓启动车子朝医院的方向开。
寒风中的十分钟足够让人不耐烦,但也还不到因此生病的程度。只要雁回的车子及时出现,池烈便立即安心地钻进去,然后轻易相信了雁回说的“路上堵车”的理由。
毕竟,脑子正常的人都不可能怀疑对方故意晾了自己十分钟。
车内外的温差令池烈的脸很快红了起来,雁回伸手抚摸着他冻得发懵的脸,手掌的温度渐渐与池烈的皮肤融合。比起由情欲主导的亲吻拥抱,普通的肢体接触对池烈来说更加受用,只是他至今也没学会该怎么回应这种类型的亲密,只能板着脸一动不动地坐着,被动地接受雁回掌心传递来的暖意。
医院门口不能停车太久,雁回把手收回,藏住嘴角转瞬即逝的狡黠笑容,轻轻踩下油门。
严格来说,池烈并不是“回家”。
至少在雁回面前,池烈从来都是刻意把这个词说成“回去”,尽管自己现在的衣食起居全是雁回照料,尽管自己的两条宠物犬也被雁回接纳,尽管这个房子里一大半的物品也都是他的,但是――
直接把雁回那么大的房子当自己家,未免也太羞耻微妙鬼迷心窍了吧。
――像是要据为己有似的。
圆形浴缸容纳两个成年男性绰绰有余,温热的水蒸汽熏得池烈呼吸沉闷,他疲惫地将身体向后放松,脑袋直接倾倒在了雁回的胸膛。
“困死了,什么时候才能放假……”他侧脸贴着雁回胸口的纹身喃喃自语,很快又反应过来:“啊……差点忘了,我早就没假可放了。”
水珠从雁回完美的下颚线条滑落下来,蹭过池烈樱红色的唇边。
雁回的手在水下轻抚池烈的小腹,痒得人止不住身体紧绷,池烈刚开口说了声“别乱动”,自己的大腿内侧又立即被牵制住了。于是脱口而出的话婉转了几个调,变成脆弱的嘤咛。
“想放假那就辞职吧。”雁回另一只手轻轻抓了抓池烈深褐色的头发,指尖随意地把几缕发丝绕成圈,“刚开始还来得及,往后的日子那么长,你会越来越烦工作。”
池烈苦笑一声,张口咬住雁回的锁骨,“诅咒我?”
“过来人的经验而已。”
“那你倒是先辞职给我看。”
“不要。”
“嘁!”就知道他在说风凉话,池烈不满地嘟囔着:“一年四个月的假爽死你了吧。”
雁回的气息带着浓重笑意,他手臂搂紧了怀里的身体,垂下头用唇边蹭池烈英挺的鼻梁。
池烈下意识闭上眼,沉在温水里的大半身子仿佛划过酥麻的电流,刺激得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时,他听到雁回用那极富诱惑力的磁性声音回答自己刚才的话:“没你让我爽。”
伴随着下身突如其来的热意,池烈忍不住扬起下巴,自己柔软的唇瓣就这么自然而然地送到了雁回嘴边,贴上去的触感又湿又软。
已经运转一天的大脑在晚上终于变得迟缓,精力旺盛的年纪稍加挑逗就立即勾起欲火。池烈把脸移开,为自己腾出一丝呼吸的空间,浴室里的氧气不充足,他现在整个人仿佛处于一种微醺的状态。
雁回修长的手指在水面下翻搅,池烈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唇齿间逸散出的喘息毫无保留地传入雁回的耳朵里,如同催化剂一般令他手上的力道加重。
虽然身体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