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3)

长治帝梭巡一圈,为这宴起了头,引荐三人互相认识,又说是今夜此宴既为季瑜而设,也是叔侄兄弟团圆,乃为家宴,大家尽可轻松活络、无话不谈。

他率先把着酒盏,季朗便跟着高举,季邈季瑜随之而动,饮罢第一杯酒,方才动了筷。长治帝屏退旁人,席间只偶有宫侍穿梭,为四人上菜添酒。

季朗瞅着席间此刻空当,吞了口唾沫。犹疑一瞬后,他大着胆子开了口。

“鹿肉得要炙出油花才最好,”季朗看着季邈,率先说,“世子常年在西北阳寂,还没尝过这种野味吧。”

季邈搁了筷,笑道:“是,心急了。”

长治帝瞥来一眼,没说话。季朗却在这一霎错会成鼓舞,立刻又向季瑜道:“小郡王也真是倒霉!在自家王府院中也能被伤着,诶,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多谢殿下关心。”季瑜立刻拜了礼,才轻声细语道,“当日清晨,兄长因为锦衣卫擅动母亲遗物生了气,把人全叫到院子里教训,这才被歹人钻了空。都怪我体虚眼花,没看清贼子容貌,方才叫楼大人查了这样久,至今毫无所获。”

他顿一顿抬眼,将视线由季朗转到长治帝身上,方才继续道:“不过兄长一向牵挂阿瑜,出事后便加强府内戒备,又时时关切,乃至差遣自己近卫替我往城西铺子抓药。若无兄长这般上心,短短半月间,阿瑜决计不能好得如此......”

倏忽有人声响,将季瑜口中最后一个字堵了回去。

“这话听着不太对吧,阿瑜。”季邈以刀片着鹿肉,头也没抬。这话引得席间众人都看向他,季邈置若罔闻,依旧进行着手中事。

他腕间一翻,刀尖便挑起薄薄一片肉,半透如蝉翼,被季邈咬在齿间。

他就这样叼着肉,不徐不慢地抬眼看遍席上众人,最后对着季瑜森然一笑,卷肉入口间道:“是谁母亲的遗物,怎么连这都讲不清楚,叫人误会你出身温家可怎么办?”

他迎着季瑜骤然睁大的双眼,体贴地补充道。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生母此刻正在阳寂,怕是尚未埋骨吧?她既仍旧身体康健,又遑论遗物呢?”

第46章 “我远守边疆,胞弟入朝堂。”

季邈这通话问完, 也不在意季瑜究竟答没答,没事人似的灌了口酒,又转着刀去片肉, 就听季瑜问:“兄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么。”季邈看都没看他,冷声说,“我母亲并非你生母。我母亲出身宿州温氏,你母亲出身瑾州李氏。她因着父亲的军功封了一品诰命夫人, 如今正在阳寂肃远王府中, 方至三十四, 身体康健行走自如, 我生母却已在西北埋骨多年了。”

“还这般拎不清,怕就不合适了吧?”

“今夜陛下赏赐不少好酒,都是宫里多年的窖藏。”季瑜平静地问, “兄长莫不是贪杯,喝醉了吧?”

季邈将鹿肉咽干净了。闻言他直接举杯, 再喝了一大口,喝完后才朝季瑜挑眉一笑, 懒洋洋地说:“你猜啊。”

“我身子弱,今夜入宫也备着几种药, 以备不时之需, 其中便有葛花解酲汤。”季瑜掠过季邈明亮的眼,划到长治帝面前时才关切道, “兄长要是醉了, 不若就先饮上一碗解解酒, 以免殿前失仪, 冲撞了陛下与殿下。”

“你兄长母亲去得早,他难免睹物思人、忧伤难捱。”长治帝就在此刻开口, 沉声道,“北镇抚司办事不利,朕回头便罚了他们的俸。”

季邈举杯祝酒,朗声说:“多谢陛下。”

“哎哟哎哟,”季朗连忙高呼,“有什么事就说开,这才对嘛!疙瘩解了才舒服,大家吃菜吃菜!都是本家兄弟......”

“正因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