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点,几乎附到了季邈耳边,像说悄悄话一般:“只要将军冷落我、厌弃我,这戏便能骗过所有人,好不好?”

司珹的吐息这样热,呼吸也细密,蛇芯一样往季邈耳朵里钻。后者像是不堪忍受般闭上眼,于是司珹退开一点,等待他循循而诱后的答案

“不。”

司珹诧然一瞬,微微睁大了眼。

第28章 “我都陪着你。”

司珹没想过季邈会拒绝。

他自短暂的茫怔中回神, 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季邈继续说。

“你若以此种方式被逐出王府,此后便再回不来别院了。”

季邈讲话间偏了头, 司珹却没动。于是此时此刻,对方的唇几乎擦着他耳廓下颌,滑了过去。

这种似有若无的接触忽然叫季邈心脏骤紧,紧接着是酸胀, 和一丝微不可觉的抽痛。

为什么会如此抗拒?

季邈以为自己早习惯了别离。他久在沙场, 经历最多的便是生离死别。出征时振臂高呼的将士, 转瞬便倒作血中伏尸, 连最后的呜咽都销声匿迹。

别离是季邈不得已而有的知交,他从出生伊始就同它作伴,母亲之死最先叫他体会到这一点。

可怎么到了司珹这里......

他们分明不过相识一月而已。

“你想我回来, ”司珹问,“可是将军, 这里值得留恋的究竟是什么?”

季邈在这一问后倏忽哑口。

“时局若变,阳寂就只是你的起点。”司珹说, “王府别院并非良居,这样的地方弃便弃了。外祖已来信, 你今后另有归处, 再不必拘于方寸囚笼之中。”

季邈喉结滑动,他在华灯里看着司珹, 此刻他们这样近, 又那样远, 像隔着山海云雾, 又似流沙过指。

他怎么就看不清,也握不住。

“我并非一定要阻止你离开。”季邈闭了闭眼, 才说,“收到外祖来信后,我也恨不能立刻就赶到宿州。可惜我不能,我脱不了身。”

“折玉,你说得对,肃远王府绝非你我归处。可如今你为了我的前路奔走,我怎么能再让你身后声名尽毁?”

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凭心而论,季邈自己也觉得这话听着有些微妙,像是笨拙又青涩的示好,以至于他都猜到了司珹会怎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