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的结局,也终于知道司珹究竟是谁,却即将迎来此生的死亡。
他在这瞬间知道了所有,却再也无法改变任何事。
刀终于正回来,在季瑜嘶声的前一霎砍下去,斩断了他的喉管,那未出口的沙哑尽数散在风雪间,季瑜的头颅滚下来,立刻又有烂菜叶扔来,覆盖住他尚未闭合的眼。
那双瞳孔在被彻底荫庇前,终于映射出一双人影。却是季邈揽着司珹,转身离去。
菜市口的欢呼声还在继续。
司珹却将一切都甩在了脑后,和季邈一起,远离了脏污又浑浊的一切,喧嚣渐歇时,戚川敲窗来禀,说是季明远昨夜在偏殿榻上断了气,今晨发现后,人已经凉透了。
季邈“嗯”一声,说:“衍都只留衣冠冢,尽快将他尸体运回阳寂郊外,葬了吧。”
戚川领命而去,季邈侧目看司珹,见司珹眼帘低敛,像是睡着了。
“折玉。”季邈唤他,司珹却不理。
于是季邈改了词。
“先生。”
“兄长。”
最后他凑到司珹跟前,朝对方鼻尖轻轻呵出一口气。
“阿,邈?”
司珹骤然扑到他身上,二人滚在软垫间盯着彼此,俱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季寻洲,你吵死了。”司珹嗔道,“我好饿,冬至不是要吃饺子么我的饺子呢?”
“家里人入了宫,这会儿已经在包了。”季邈由他压着,摸摸司珹的鬓角,又捏捏他鼻尖,“咱们要是回得快,就能赶上帮忙。若是回得慢,只管吃就好。”
“那咱俩还是快点吧。”司珹说,“去年除夕包抄手,小宴往每个里头都放了铜钱,舅舅被一连硌了五六只,险些连牙都磕掉了,今年可得盯着他,不能叫他再这么干了。”
“小宴翻过年节,就该七岁了。”季邈说,“这小子机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