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1 / 2)

李十一嗷了声,吃痛缩回脖子。他重新正色向前方,就见队伍迅速扇形分拨,季邈与司珹仍在最前,二人并驾齐驱、形影不离。

倏忽同时抬手,彼此都没侧目,却在急奔中,与对方不偏不倚地碰上了拳。

向前!

第98章 “天下江山,均为我所能及处。”

鄂源人也抽响了马鞭, 棘里剌的精锐奔袭而来,嘶喊声震天。

应伯年指挥下的重弓手为先锋队扫清第一波障碍,敌军队伍的豁口终于被扯开。东北边军先锋队队形轰然而散, 切入敌阵后猛地绷紧绊马索,呼声里栽倒不少骑兵。

季邈在战场上惯使长枪,其枪锐如银龙,悍然刺破敌阵, 刺向兀立将领的喉咙。

对方反应也迅速, 当即斜仰而避, 季邈旋腕一挑, 险些将人逼下马去。

兀立将领名唤阿苏特,年已逾三十。兀立一族原本在王庭西侧,更靠近渡冰一族, 是雪原间游荡的狼。他们此次受到雇募[1],原打着奇兵的主意, 因为东北边军不擅长应对大漠骑兵,而阿苏特恰是其中翘楚。

初次照面间, 阿苏特已将对手匆匆扫过季邈头覆有盔,他瞧得并不完整, 却能认出那是一双非常年轻的眼。

年轻明亮, 往往也意味着初生牛犊,意味着蛮勇有余, 而兵谋不足。阿苏特战胜过太多这样的大景年轻人, 割下带回的头颅能塞满整个帐篷, 他此生唯一一次吃瘪是在沙湮。

那约莫是三年前的事了, 兀立族受嵯垣雇遣,以五千匹牛羊换来阿苏特率兵为其卖命, 可他拼杀于沙湮战场,却被个十六七岁的小崽子摆了一道。若不是对方乳臭未干,他在力量上能够压制,否则能否最终脱身,都尚未可知。

对方似乎是西北肃远王的儿子,名唤季邈。景人的名字毫无美感,不受扎雅[2]庇佑,阿苏特不喜欢。

三年过去,阿苏特已经快要忘却那场耻辱。

因而此刻,他虽然险些落了马,也只将其当做一时意外。他很快重新坐起来,握紧了两把弯刀。

“大景无人了么?”阿苏特通汉话,他睨视着季邈,有些生涩地说,“派你这么个毛头小子来?”

鄂源人生来强壮威猛,季邈仍就同他差不多高,双方在剑拔弩张中对视。少年将军闻言眯了眯眼,倏忽嗤笑一声。

“我记得你,”季邈说,“阿苏特,手下败将。”

阿苏特瞳孔骤然紧缩,惊道:“不可能!”

双方几乎同时暴起,钢刃擦枪过,砸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嚓响,阿苏特双刀齐砍,可季邈架着他,叫他难以再逼近。

阿苏特陡然产生一种被戏耍的愤怒,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下压,刃尖一寸寸逼近季邈的眼。

“你休想骗我,”阿苏特愤怒道,“那人是西北王的儿子我了解景人,你们的皇帝拽着狗链,将所有景人都拴在各自的土地上,亲王的儿子尤其如此。他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雪刃离季邈眼珠只余堪堪一寸时,季邈不退反进、骤然发力,阿苏特不防,被对方直直掀下了马背,他连弯刀都差点脱手,勉强攥住时,发现自己的虎口已经被撕裂了。

这是怎样可怖的力气!

他骇然仰首望向季邈,就在瞬间被长枪抵住了咽喉。季邈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单手摘掉头盔,森然一笑。

“三年前,你就用这样的招数对付我。”季邈说,“过去这样久,你怎么毫无长进?”

冷风肆虐,卷来战场间浓重的血腥。周遭四处都在搏杀,两军彼此牵制,无人能赶来营救阿苏特。他刹那头皮发麻,可战场经验到底丰富,在生死一线的逼仄间,猛然甩出了自己的弯刀。

季邈瞬间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