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 / 2)

司珹猝然前跨半步:“你说什么?”

“小珹,”温泓快速扫完那封信,面色沉郁道,“是伯涵的家书,宫里应当也是接到消息,方才暂扣了时云……速速与我回府去。”

“雾隐山庄出事了。”

第86章 “那位置也会是折玉的。”

司珹与温泓赶回府时, 正碰上从马车下来的温时云。

他面色瞧着不太好。见了司珹与温泓,也只是勉强笑了笑。温泓不多问,道:“进去说。”

入中堂后, 季邈已经在等待。司珹自然而然挨着季邈,四人落座后,丫鬟将帘子放下去,府丁也搬来扇新的小浮屏, 隔绝掉室内室外。

四人面前都摆了茶, 温时云端起来, 仰面一饮而尽。

“陛下找你说了些什么?”温泓问, “他可有主动提起伯涵吗?”

“起先不过是婚典罚俸,”温时云缓了缓,摇头道, “连带着问了些温寒起居的话。陛下问我父母妻儿如何,待问到祖父身体如何时, 我背上都冒冷汗了。”

“致仕官员无故滞留京中乃是大忌。”季邈沉声说,“若非为了我……外祖本不会冒这样大的险。”

“我既决定做此事, 心中早有数。”温泓说,“无故滞京虽不允, 但子嗣儿孙皆在京者除外, 我朝这样的例子不算少。如今我儿子孙儿乃至于曾孙都在衍都城中,自然可以这样做。”

“我这把老骨头又有陈疾, 明面上出不了府。早在入京第二日, 太医院里的人便瞧看过。入京本身谈不上欺瞒。”

“是, 皇上既关心, 我便说近来祖父咳疾又复发。入京后一直没好过,暑天里更是躺在卧房, 哪儿也去不了,老人家这么大把年纪了,宿州连明老宅中无人,不过想着多陪陪重孙,安度晚年。”

温时云说到此,仍有几分惴惴:“陛下说是也病着,只愿隔纱召见我,我瞧不见他神色。”

“谈话快要结束时,北政府司指挥使陆承平匆匆而入,将安州来的快报交递陛下。殿内沉默良久,陛下终于还是挥挥手让我走了。我出宫后方才知道,雾隐山庄出了事。”

司珹便看向温泓,问:“舅舅来信,说了些什么?”

“十载名册复核出了大问题。”温泓说,“罚银数目少了近万两不说,就连名册本身也有千余卷对不上驳查账。几百学生一连算了十余日,确认没有冤假错,这窟窿便显得更骇人,只得快马加鞭报与京中。”

“名册有错?”季邈蹙眉间,想起年前在阳寂时,县衙主簿的话,说是各地方上报雾隐山庄的名册不许涂改,想来应当慎之又慎,得同地方账目相呼应,方才能贯管理统筹之能。

如今名册出了这样大的岔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此前十年间,许多原本应当历历年年、日常校验的名册,不知被多少人啃食了,或是地方擅报假账,或是例常驳查监生贪了银钱可无论如何,事关大景户籍地方管理,几百空缺尚且算作错账填补,千卷几十万账目又当如何?

“此事首当其冲的就是户部。”温时云说,“父亲为户部尚书,其下左侍郎韩枫协理雾隐山庄每年例行审查。这么些年里,年年腊月往司礼监递去的折子都已经成功批了红,如今回过头来再说错,便只能敲定户部办事不利、官员贪腐。”

“韩枫定然要入狱,可父亲辖下有失,也难辞其咎。”

司珹侧目问:“可若非要追究,此事牵连最深的,当是安州蒲氏吧?”

“简家覆灭后,安州蒲氏几乎接过了整个雾隐山庄。”司珹想着前世季瑜登基后,回忆道,“驳查监生也大多为蒲氏门声,罚银驳写这些事,几乎快由安州蒲氏包揽了。”

“的确如此,”温泓说,“今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