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手缠绕着白色绷带,厚厚一层,以至于影响了行动,不能做精细的工作。

我收回视线,就算不想听也被迫听到对方沧桑的声音低低柔和地说话:“……渴了吗……就是这里?她吗?”

他的怀里传来清脆的“啊”的一声的尖锐孩声。

我循声望去,还是看不见婴儿的模样,但那男人与我对视,他好像经历了太多事情导致整个人呈现颓废又毫无精神气的面貌,朝我怯懦地笑笑:“小姐,这孩子很喜欢你……”

“谢谢……”我营业微笑一下。

他跟我单方面攀谈起来,语气非常胆怯,似乎随时会被环境刺伤。

我只是礼貌地嗯、对、哈哈哈,完全不知道怎么和这人交谈。

只有他突然扯到附近医院时才语气一变,暗暗谴责:“那个医院的医生实在残忍……对待如此美丽的人都能痛下杀手……”

不会是什么病人家属吧?我没搭话。

他再说了其他话题,几分钟后他怀里的襁褓开始鼓动。

我随意一看,却莫名觉得那不是婴儿踢脚伸手的举动,那襁褓鼓动的痕迹反而更像是什么东西在一起一伏的跳动。

那一瞬间,那仿佛不是婴儿,而是一个未知形态的怪物。

我心口一跳。

那男人连忙低头说话,他嘀咕什么我没听清,含糊一片,片刻之后抬头却眼含奇怪的意味,移开视线闭嘴不再和我说话。

我想走了,“那先生我先走了,再见……”

“啊,好,抱歉……只是,”男人微微一笑,“这孩子好像很讨厌我和你多说话,挺爱嫉妒,真的很喜欢你呢。”

“对了,我叫藤井凑,很高兴认识你。”

我胡乱点头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第一次没有礼貌地回复我的名字,起身走人。

快步朝家里走去时,手机铃声响起,是今天在警局里见过面的一个小警员,他有些大舌头可能喝了酒:“间织啊……你知道富江的联系方式吗?”

我想到上个联系方式在他说手机扔了后就删除了,便回答:“没有,怎么了吗?”

“富……富江他一直不高兴嗝,全程都很愤怒的样子,中途就离场了,松下警官追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那你们打松下警官的电话试试銥譁?”

“打了!没接……我再试试,谢谢啊间织。”

“没事。”

挂断电话,失去耳边的吵闹声,寂静的楼道间忽然变得更加幽静与恐怖,空空荡荡,昏暗无比,我的影子在斑驳的墙壁上摇摇晃晃,宛如风中的烛火。

突然,手机再度发出响声。

警员的声音:“间织刚刚打通了松下电话了,已经没事了,他们就是先退了,给你说一声啊。”

“知道了。”

“那再见再见。”

“再见。”

我打开房门,开灯。

从周一回到这里开始我就隐约觉得屋子里恐怕有人来过,所以换了锁芯,也巩固了窗户。

但愿只是我的错觉。

我的生活仿佛从遇见青木开始就时常处于奇怪的状态。

青木虽然性格恶劣,但我看到的都是自愿接受的追随者,到最后反而最恶的是他们,就像原本藏着坏心的人被青木吸引着暴露得更彻底似的,连现代人体面的皮毛都弃之不顾。

还有……

我一想到武力值低下的青木就嘴角一抽。

问他有没有想过学什么东西保护自己,他说累,俗称又懒又菜又不收敛又爱惹怒人。

不过他的确是保护过我几回……不是像电视剧里、小说里的那些男主们,用帅气姿势反抗敌人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