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过咬人的狗不叫吗?”
“你整日里挂在嘴上哇哇说,其实心里怕死了的吧。”
“怕什么怕,死了我也会为你守寡的。”
望九卿苍白的脸上染上了红晕,狠狠咳了一声才道:
“你就巴不得我死?”
“死了好回京去找你表哥还是你师父。”
我一噎,狠狠在他伤口上按了按:
“你死了我便把他们都接进王府来,和我一起同享富贵。”
他嘴唇颤了颤,又端起了清冷的姿态:
“我不信!”
彻底没了脾气,捧着那张始终端着的脸,我压下身去,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忘了,你的命还是我在皇宫里救回来的?敢死,我追去地府里也要给你好看。”
他震惊:
“又是皇兄,就知道他大嘴巴。”
“别怪皇兄了,他也是怕你死端着,最后老婆都没了。如今不正好,我俩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可我这身子·······”
“太医都说了,好好养着,再活十年不成问题。十年时间,还找不到一个人能救你的人不成。”
我照顾得何其仔细,连晚上也躺在望九卿身侧,随时准备在他毒发时,给他灌药。
只是他好像很不愿意。
往床里面钻了又钻:
“其实,也不用这般小心,这十年来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摇摇头:
“以前和现在不一样,新伤加旧伤,总归要更严重些。”
他僵了僵,不敢抬眸看我的脸:
“那······那你就不能多穿点?”
“睡觉还用里三层外三层?何况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在害怕些什么?”
他脸一红,狭长的眸子水光潋滟:
“其实,我也还好,没到·······”
“好了好了,别说了,就这样,睡觉吧。”
可突然一个修长的身子压了过来,温热的鼻息扑到我脸上,他小鸡啄米一般亲了亲我的嘴:
“还没到洞房也没力气的地步。”
下一瞬,龙凤烛被扑灭,我只觉身上一凉,衣服便被扔去了地上。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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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望九卿也是旧相识,只是后来山长水远断了联系罢了。
这些年,我并不晓得镇守西北的宁王殿下,便是当年火烧凤梧宫后藏在我马车里被我带出去的小皇子。
很多年以后,我曾听人提起,凤梧宫的娘娘临产之际血崩而亡,太后本要将其不祥之身扔去乱葬岗,却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
我救过望九卿,所以他听说我落入诏狱时,便要救我。
若只是救命之恩,何故偌大的宁王府里,竟都按照我的喜好布置的。
偌大的海棠,迎风而立的绿梅,甚至池塘边的葡萄架。
都非一朝一夕能建成的。
陛下说,若非他有副坏身子,不过是门亲事,哪里轮得到卫家与沈家挑三拣四,他望九卿连争带抢也定是要夺了去的。
哪怕他离京那日,也将选择权交到了我手上:
“我在西北等你,何时想去,便去。”
总在为别人付出,是会累的。
何况,望九卿也拿命还了我的恩情。
我追来了西北,既为自由,也为从心所欲。
可西北我到底没有来错。
宁王府的后院不如他人那么冷,丫鬟们叽叽喳喳围着我吵:
“王爷听说王妃来了,坐都坐不住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要问一次。‘王妃进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