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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与沈晏却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一般,不可置信地看向宋若若:

“你疯了不成?”

“若不是你拿将军名声做威胁,单单只是住进卫家后院,靠近我们你都想都别想。”

“与婧婧比?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从前纵着你,一来觉得你可怜,二来唯恐伤了将军名声。”

“如今陛下为将军正了名,护国公也愿意接你回府,我们便也没有再收留你和护着你的义务了。”

可宋若若却不依不饶:

“沈晏哥哥这是什么意思?答应娶我的不是你嘛?如今你可是要反悔不成?”

“可我在护城河边与你抱在一起时被多人看到过,你敢拼着丢官弃爵也拒不认账嘛?”

“何况那日,裴婧也看到了。你以为你不认账她就能还要你?”

“在她眼里,你们二人早就脏了臭了烂了,被她抛弃了。”

似乎在这一刻,二人才看清了宋若若的本来面目。

她捻着一支簪花簪,缓缓插入了鬓角上。

一边对镜自赏,一边含笑道:

“你二人可真好笑,口口声声是受我的挑唆与怂恿。”

“可当初不管不顾将裴婧按在地上痛打板子而后扔去诏狱受酷刑的人,是我吗?”

她笑着走到二人身前,抬眸看向卫昭:

“一次一次打裴婧耳光的,不是你这个好表哥吗?”

又看沈晏:

“一次又一次逼她跟我道歉,甚至让她替我和亲的人,不是你这个好师傅吗?”

“怎么,男子汉大丈夫做出了丢脸的事就只会往女子身上推吗?”

卫昭伸手便掐上了她的脖子:

“信不信我杀了你。”

宋若若笑了:

“陛下都不敢杀我,你敢吗?”

卫昭身形一震,抬手便是一耳光,打得宋若若跌落在地,满口是血:

“杀了就杀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

“护国公自身难保,太后身患恶疾,我要是你,早该夹紧尾巴做人,不要惹出祸端来才好。”

宋若若面色煞白。

她本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却不想,裴婧竟像只鬼一般,便是滚出了京城也带走了卫昭与沈晏的心。

连护着自己的太后也病了。

她怎么突然之间就要失去所有了?

二人冷漠、厌恶、冰冷的眼神,才当真像极一个又一个冰冷的耳光。

打醒了她的痴心妄想。

她怕了,赶紧爬起来拽二人衣袖说软话:

“阿昭哥哥我错了,我只是气急了,说得气话。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想的。沈晏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可她能握住的只有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后,落下的那一把冷风。

卫家与沈家都不会护她了。

那要将她当作筹码的护国公府会如何对她?

她不敢想,爬起身来便朝皇宫赶去。

她求太后外祖母为她与沈晏赐婚,她要永远拽住沈晏和京中的富贵。

她不要再回北越,也不要再被所有人当作另类一般提防与厌弃,更不要时时接受裴婧那样的怜悯与施舍。

她握住自己的幸福。

可刚走两步,便不知被人攥住了衣袖,一把就扔进了护城河里。

扑通一声。

卫昭与沈晏也回过了神来,急急赶到了护城河边。

却见口口声声不会水的宋若若,竟灵活得像条鱼儿一般,迅速从护城河中央往河边游了过来。

想到裴婧被冤枉推她下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