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祖娥又哭又笑，看着穆瑶，泪珠从眼里不断往下滚：“其实我真的好想去见显祖皇帝，一了百了的滋味，应该比现在要好受得多。可是他威胁我，说我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的孩子一个也别想活。阿殷已经没有了，我不能再看着我的孩子死在我的面前，郑娘子，苟且偷生的滋味不好受，我真的，真的怕我哪一天支撑不住，和他彻底鱼死网破。”

穆瑶缓了缓心头痛意，镇定下来道：“娘娘，你自己都说了，你是为了孩子才忍受到今天的，那么我求你，为了你的孩子，不要把自己逼入绝境……”

说到这里穆瑶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対守在殿门处的宫人道：“都退下！”

待殿门合上，穆瑶一把抓住李祖娥的手，道：“没有济南王，还有太原王，你的希望是在的，只要你能等，他高湛总有离开皇位的那一天，那就是你的出头之日，只要保重好身子，以后有大把的时光和儿孙一起享天伦之乐，娘娘，你要撑住，你信我。”

若穆瑶没记错，高湛三十二岁那年就死了，距如今只有不到四年的时间，只要熬过中间这个时候，一切都好说。

似乎是穆瑶的话太过镇定坚决，李祖娥的眸中逐渐亮起希望的光，颤颤反握住穆瑶的手问：“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穆瑶重重点头：“肯定会有的。”

她的视线往下一移，落到李祖娥脚腕的镣铐上，忍着喉头苦涩道：“我知道我接下来说出的话対你来说很残忍很难做到，但是娘娘，你必须得想办法让那位放松対你的控制，不然再这样下去，待在这么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寸步难离，没有人能做到不发疯。”

至于如何摆脱控制，逃脱不开两个字“顺从”。

让高湛以为她真的认命，愿意从一国之母变为他的掌中雀，从此死心塌地在他身下辗转承欢，不必再担心她又会有什么逃离他的小动作。

対于当下的李祖娥来说，这的确是残忍至极。

“我会的。”

李祖娥攥紧了穆瑶的手：“只要能等到那一天，能保住我的孩儿平安，我……会的。”

……

出了昭信宫，穆瑶失魂落魄，步履艰难。

在里面待了几乎整一天，高肃早耐不住来此寻妻，看到穆瑶终于出来，他本很是兴高采烈，但仔细一瞧穆瑶的神情，心又止不住下沉。

“不如以后不要再来了。”高肃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微微皱眉。

他看不得她这幅模样。

穆瑶回过神，抬眼瞟他一下：“不行，要来。”

高肃立马泄气认怂：“行行行，要来要来，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不让你来我跟他急。”

一天下去穆瑶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锤了高肃一下道：“好了，我都快饿死了，赶快回去吧，皇宫的饭菜我吃不惯。”

高肃来了句“得令”，也不管周遭有多少宫人在，直接将穆瑶拦腰一把抱起，吆喝着扬声道：“带媳妇回家吃饭去喽。”

穆瑶的沉痛心情彻底被打破，又生气又想笑，勒令着高肃把她放下去，高肃才不放，不仅不放还把她掂了两下，气得穆瑶边骂他边搂紧了他的脖子，生怕掉下去。

夜晚用过了饭，穆瑶洗完澡上床本是想好好休息的，毕竟今日经历种种，实在让她身心俱疲。

奈何某人精力异常旺盛，还会一点点消磨她的底线，最后穆瑶防守不住，半推半就从了，一折腾就折腾到后半夜，床差点散架。

高肃喜爱在事后将穆瑶紧揉入怀，吻她脸颊下颏，用欲气未消的嗓音在她耳边说：“瑶瑶，别离开我。”

过往穆瑶不是沉默以対就是搪塞而过，今日破天荒回应了高肃，柔声说：“好，我不离开你。”

高肃原本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