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她反应慢。

就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不仅被推倒，肩头的袖子都被扯下去了。

穆瑶擦了下嘴，并没有急着质问高肃，而是低着头，一脸不可置信，仿佛根本没办法消化上一刻发生的事情。

而被她推开的人，原本冰冷的双眸全然融化成了春日暖风，眼底憋得通红看着她，呼吸又急又乱，开口时伸手又欲碰她：“瑶瑶。”

“等等！”穆瑶大吼一声，静下来后捶着头道，“醉了，我绝对是醉了，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我要赶紧睡觉。”

高肃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倏然厉声道：“为什么要当作没有发生，难道你要我再亲你一次证明给你看吗！”

穆瑶抬眼看他，两只水眸闪烁着不敢相信的光，张了张嘴忍不住大骂：“你干嘛亲我！你有病啊！我是你的长辈！”

高肃都被气笑了，闭了下眼又睁开，克制住自己不去吓到她，只好咬着牙说：“你算我哪门子的长辈？你现在好好审审我，我长大了，我是男人，我对待你是男人对待女人！我喜欢你，你明白了吗！”

穆瑶的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不知所措地抱住自己的双膝，脸埋上去嗷嗷大哭起来，边哭边骂：“你喜欢我干嘛！我招你惹你了你喜欢我！你小时候我对你那么好，结果你长大了你强吻我，高肃你没良心！你不是人！你恩将仇报啊你！”

高肃的眼睛也红了：“我十二年前就告诉过你我要娶你，你什么时候把我的话当回事过？”

穆瑶没理他，仍旧自顾自哭着，哭声那叫一个肝肠寸断，一字一抽噎：“老娘长这么大，那么多人想占我便宜，我硬是一个没能看上，结果到头来被个一千多年前的小兔崽子给亲了。苍天啊，我这是摊上的什么事，我的那个乖乖好大儿去哪里了，我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高肃见她哭得这样厉害，也慌了，想碰她又怕招她厌烦，便守在她身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遍遍道：“对不起瑶瑶，是我糊涂，我不应该那样，你说要怎样才能消气，我一定照你说的做。”

穆瑶一听更气，抬头顶着满脸泪道：“什么瑶瑶？叫我老师！老师！”

高肃低眉顺眼只管听话：“好好好，老师，你让我叫什么我叫什么，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别哭了行么？你一哭，我就觉得我不是个东西。”

穆瑶含泪瞪他一眼，恨恨道：“你就不是个东西，我这好歹也是头一回……一点准备都没有，你烦不烦人！”

高肃低头，小声嘟囔一句：“说的好像我不是头一回一样。”

穆瑶：“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错了，我以后再不这样了，行不行？”

穆瑶这才心里好受了点，把眼泪擦干准备继续睡觉。

正要躺下，见高肃也不动，便哑着嗓子嚷他：“回你自己的被窝里去！”

高肃立刻点头照做。

这世上也就她能对他大吼大叫了。

次日早，穆瑶从被子里爬出来，一件件将衣服裹上，要不是眼睛肿得睁不开，她真会以为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

现在想想也还是无法接受。

穿完衣服愣了有些功夫，她走出帅帐，本来想同眼熟的打个招呼，结果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另一边，高孝琬帮着高肃收帐整装，见他目光直直盯着自己营帐外的那道身影，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长道：“这些年来你身边一直没有过女人，接连几次赐婚，也都被你回拒，为兄只当你不爱女色，正准备回去送你几个男宠……没想到是心里面早就有人了。话说起来，昨晚的动静可不小，你也适当收敛些，毕竟是在军营里……”

高肃听不下去，转头道：“哥，这里有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