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说:“喏,已经醒了。”

随着雨停天晴,躺在地上的孔侍卫也发出一声吟哦,他身上的羽毛逐渐缩短,褪去?。嘴脸慢慢平复,茫然地睁开眼。

张白收了锈剑,用手?一弹,把银白小鱼弹回罐中,袖子一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马校尉很高兴,立刻解下衣服,给孔侍卫囫囵套上:“老弟,你醒了?你这是遭遇了什么?”

孔侍卫眼前先是一空,慢慢扫过马校尉、小黄、吴员外?、家丁等人,终于?反映了过来:“我活了?我还活着?”

马校尉说:“是张先生救了你。”

孔侍卫的眼神慢慢移到张白身上,他忽然清醒了过来。一把抓住马校尉的手?,叫道:“大哥,我、我遇到了一个黑衣女人......是只鸟,是怪鸟!”

“我们都?知道了。你慢慢说。”

孔侍卫羞愧地告诉众人,他在躲雨之时,遇到一个黑衣女人相招,其?甚妩媚。他以为对方?是暗娼,就?尾随而去?。谁知那?竟是人面鸟身的怪鸟,才一近身,他就?天旋地转,晕了过去?,人事不知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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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校尉大骂:“糊涂虫,糊涂虫!在京师,你就?整日出入烟花之地。我早就?告诫过你,你再这样,迟早载在这上面!却?不想应验于?此!”

吴员外?闻言也说:“此怪最厌生人,时常幻化为凡人贪好?之事物,以此引诱。一旦靠近,就?会横遭不测,孔侍卫此遭,只是变了形容,没有被害性命,已然万幸......”

小黄说:“老东西,我们还没问你的知情不报之罪呢!你不是说下雨的时候不能说出这东西的名称来历?现在雨停了,可以讲了!”

堂上正闹腾着,却?听一人说:“啊沉沉睡了一觉,咳嗽好?了许多,连头也不怎么晕了。倒是腹中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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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内侍伸展懒腰,打着呵欠,从主院走了出来。他精神好?转,竟然一副病愈模样。

一看?,大堂上,众人齐聚,连张白和鱼仙都?在。

他奇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黄发儿?”

小黄因家贫亲败,自幼被卖入宫,而无大名。因其?发稀疏褐黄,人们给他取了个小名儿唤着,就?叫做“黄发儿”。

小黄说:“师父,您老人家总算醒了。”他忙把前因俱告诉。

黄内侍听得心?惊肉跳,不自觉地往张白身边站近了,不敢置信:“这小镇之中,竟有如此邪祟?”

马校尉等侍从都?说确实亲眼所见,连张白都?点了点头。

黄内侍半信半疑。孔侍卫,这不看?着好?好?的吗?天也晴了,夕阳挂在天边,小镇清幽。哪来的人面怪鸟?

马校尉急急近前,对他说:“黄公,我曾建言,这镇子隐没深山,明明如此繁华,却?连当?地常来常往的人,都?没有进来过,恐怕不详。如今看?来,这里确实有邪祟。现在雨停了,我们快快离开吧。从现在开始赶路,天黑透的时候,大约能回返官道。”

孔侍卫亲自站出来证明。

小黄也一起相劝师父。

黄内侍被劝得有些动摇。罢了,走就?走罢。

话未开口,肚子又咕咕作响。而且不止一个人的肚子在叫。

众人从到了鹊仙镇开始,除了黄内侍休息了大半天,其?他人都?饱受惊吓,哪里还记得饮食?

吴员外?十分有眼色,见缝插针,赔笑:“各位要出镇,距离官道,又要再走十里。等那?时候,都?已经夜深了。腹中饥饿,如何忍耐?冷水冷食的,也不好?下咽。小老儿已经备好?宴席,上使酒足饭饱,再行?出发,也不算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