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证实持刀男子就?是大盗“夜鹞子”后?,录了其?口供后?,仵作也验完了尸。
一旁就?是张秀才夫妇死不瞑目的尸首。仵作验了尸,确实是死于刀伤。
胡管家自从离开?张秀才家的院子后?,站在衙门里,对着这两具尸首,除了回答堂上问?讯外,就?始终沉默而立,连身上染满血的外衣都没有?换掉,脸上、手上也都溅着血。
这外貌佝偻的老人,说着一口宁州话,但却跟着初来?乍到?的何小姐称是管家。
此时又说自己是宁州本地?人张秀才的旧相识。
堂上的知府摸了摸胡子,说:“此案大体已明,不过还有?一些?细枝末节,有?些?疑点。不能模糊,否则上官审核时怕要打回重审。”
“小姐的这位管家,姓胡吧。胡管家,你自称是张秀才的旧相识,因心血来?潮,凌晨去找他。可左邻右舍,都说没人见过你。清河坊的人则说,你是第一回跟着何小姐到?我们宁州来?。你们的口述自相矛盾。作何解释?”
何小姐道:“他们肯定认识,只是一时没对上人。当面认一认就?行了。”
知府闻言,挥挥手,便让张秀才的邻居们都上来?,与胡管家当面对一对。
张秀才的邻居们刚上来?,开?始对上胡管家这张细长?眼的陌生?面庞,先是懵了一阵。
何小姐却看他们一眼,抢先说:“这是胡虫虫。曾经?跟着张秀才读过书。你们真的不认得?了?”
邻居们跟她一对上视线,略微迷糊了一瞬,记忆开?始翻滚,半晌,个个恍然大悟,仿佛终于把名字和长?相对上了号,讪笑不已:
“噢,原来?是胡虫虫,认得?,认得?。”
“老张总说自己有?个孝顺学生?,姓胡。见过几次面,也是赤毛长?眼......嗯?我在说什么??噢,是赤黄衣裳细长?眼。”
何小姐这才说:“我跟胡管家情同亲人,他近年本已随我定居外地?,但人老念旧,心念恩师,特意回来?宁州探望。我就?随着他到?宁州城来?,一是游山玩水,探访宁州名胜古迹。二是作为小辈,陪同管家看望其?恩师。”
“不想碰上这样的惨事?。还望知府禀公办理?,严惩凶徒。”
其?他官吏中还有?人细究疑点,知府却挥挥手,压住了衙门其?他人的口。
他的夫人、儿女,在紫云山里遭了何小姐的戏弄恐吓,被她的老虎给吓得?贵人颜面全无。
夫人,孩子跟他愤怒地?抱怨不休,知府刚开?始确实也有?气,但随着后?两日,何小姐的种种举止传闻传遍宁州城,他们就?不气了。
这位是真高人啊,大可以伤人杀人,然后?拂袖而去。城中卫兵都阻拦不得?那种。
但何小姐虽连日作一时之戏,有?些?伤了自家颜面,却并未伤害任何人性命,甚至连稍微重一点的伤都没有?。
而高人何止戏弄他们一家,全城大半人口都受了她惊吓。
那还有?什么?好气的?
跟这种别人讨好都来?不及的世外高人作对?真当他做官做到?知府,脑子里都是水?
知府一家回过味来?后?,何府门外排长?队等着讨好、拜见何小姐的人里,就?有?知府的妻儿了。
此时想见都见不着的何小姐因为家里人的事?上了衙门来?,虽不能讨好得?太明显,但也不能得?罪了人家。
知府当然知道那个“胡管家”有?问?题,估计不是人。
因为张秀才活着时,确实没什么?姓胡的跟他来?往。但私底下,有?人传言,说他家里养着一窝狐狸......也有?人给他取绰号,叫他“狐夫子”。
胡,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