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满面血污,脖子破了个大洞,身上?也被?鸟怪的利爪扎出好几个大洞,气息奄奄,眼看就要?活不成了。徐家人又是叫拿药拿绷带,又是叫请大夫,又是哭,将她团团围住,场面乱得不像话。
黑虎尊者是只矮墩墩的布娃娃,在人群里只能看到一条又一条的腿。不悦道:“你们再堵着路,她才真活不成了。”
听此,徐家人才总算从惊慌中想起家中还有个小?神仙,连忙散出了路来。
刘夫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尊者,只要?能救我儿,我当牛做马,回报您的大恩!”
黑虎尊者走到徐小?姐跟前,鼓起腮帮子,也朝她吹了口五彩气。
五彩之气涌入其体内,霎时起了奇效。修补脏腑皮肉,补足元炁,再造气血。众目睽睽之下,徐小?姐脖子、身上?的大洞快速愈合。金纸般的脸也渐有生气,重新睁开了双眼。尚不知外事?,摸着脖子坐了起来,叫道:“娘!娘!我好疼!”
刘夫人霎那?泪流满面,搂住女儿,连声抚慰。
徐老爷摇摇晃晃的身躯终于站住了,长舒口气,对?布娃娃一揖到底:“尊神大德,铭感五内。”
徐小?姐终于从绝望、惊恐、悲愤里完全复苏,在身边婢女、婆子的七嘴八舌的诉说中,在母亲的泪语里,也终于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一声不吭,顶着满面污血,爬起来,就朝布娃娃结结实实磕了几个响头?:“民女受此大恩,无以为报,愿作牛作马......”
乱糟糟的场面里,黑虎尊者摆摆小?圆手:“得了得了,不用作牛作马。我早已提前收了那?小?孩供的金枪鱼和点心,答应帮你家解决了这事?。现在此事?已了......”
不待祂一句话说完,徐老爷满面堆笑:“听说是小?儿请您降临寒舍,但他年纪幼小?,招待不周,竟然只供奉了些微不足道的点心......”
刘夫人也立刻殷勤道:“尊者哪能屈就小?儿的书房!我家有间?好屋子,冬暖夏凉,布置得体......”
又叫管家侍女:“快去?布置尊者的禅房!”
黑虎尊者皱着额前布:“什么?禅房?都?说了我不是佛宗子弟......”
“我家还有几道祖藏的秘方菜品。一向闻名当地,慕名而来想一饱口福的老饕不知凡几,尊者在禅房稍等,我亲自下厨......”
黑虎尊者立刻忘了“禅房”两个字了,也把原本想说的话抛到了脑后,催促:“那?还不快去?!”
全家人围着布偶不要?命地说好话,嘘寒问暖,倒把请神的正主徐小?弟撇到一旁。
事?情?已了,前院那?些跳大神的僧道,很快就被?徐老爷打发掉了。
但徐家以对?待最尊贵的贵客的态度,留下了黑虎尊者,每日好酒好菜招待。
而从鸟怪消散,黑虎尊者在徐家住下这日起,徐家前端时日的种种诡异再也没有复发。徐小?姐晚间?的夜游梦魇也彻底绝迹。
期间?,徐老爷还派人去?了趟乱葬岗。
徐小?姐如果没有被?人看住,就必定夜游而出,直奔乱葬岗。鸟怪消散前,拼力要?往乱葬岗的方向跑。这地方,极大可能与作祟的鬼怪关系密切。
但一无所获。
这也在预料之中。
徐老爷叹了口气:“乱葬岗埋的都?是本乡的苦命人。这不是老儿自吹自擂,我家是出海行商攒下的家业,几代相传。确实不是压榨乡土贫民的劣绅奸商,在本地也修桥补路,接济邻里,从未行伤天?害理之事?。哪有什么?恨到要?我们全家命的仇人?甚至,是我家为了阴德,还出过资,定时请人收敛路倒的、横死的,无人收敛的尸首,乱葬岗中的不少尸骨,都?是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