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看着动作僵硬了?片刻的主人,吓得两只大爪爪捂住嘴,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没忍住又打了?个嗝,又喷出火来,还有东西顺着火焰噗地砸在了?地上。

李秀丽瞪了?它一眼,随手一拂,像拂去水珠一样,拂去火焰,衣裙头发?丝毫无损。

才低头,看地上的那物。

那是一个破损陈旧的黑铁铁牌。

用森然笔迹,力道?极重地刻着四个字:

“虎牢地狱”。

两百零七

桃树下, 李秀丽脚尖一挑,单手托起这块长两米,高半米,重?逾吨的黑铁牌匾, 细细端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材质像是铁, 但又像木头, 黑乎乎的, 硬度极高。

她以手指运法力, 能熔金烫玉,但在其?材质上划刻,竟也留不下一道划痕。

牌匾上用形似甲骨文?,又像大篆,但有变体的古朴文?字,刻写着朱红而略黯淡的“虎牢地狱”四字。

这种文?字,她本应不认识。却奇异的一见之下就能读出。仿佛读的不是字, 而是凝而不散的“炁”。

这块牌匾被?二虎从肚子里随着火焰吐出来时,白日竟暗沉, 四方起森寒阴风, 刮进骨头缝;耳畔荡幽怨凄嚎, 声声哭“冤枉”。

“你肚子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李秀丽问二虎。

二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心?炁也茫然。

正?在她端详这块牌匾时,天?色却越来越暗,仅仅几个呼吸, 大中午变成了昏世黑天?, 如浸深夜。

而四面?的阴风益发猛烈, 鬼哭之声渐由远处而近。

已经被?纳入社稷图,洞天?归李秀丽所掌的纳市, 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异变。

借由洞天?之主的视界,李秀丽亲眼看到了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

在城市街道上的凡人,无论男女老少、贵贱妍媸,在天?黑的一霎,都极度慌乱地向所有能躲避的、有光照的建筑跑去。在建筑里的,忙着开灯。

但是,黑夜降临的速度远超他们的想象。

尚未来得?及躲进建筑的凡人,瞬息僵硬原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地、慢慢地,褪去了活人的气息。

在人行道与桥洞、车站中的流浪汉,浑身僵硬,变成了涎水及地,觊觎血肉,到处寻觅生人的游尸;昏昏沉的瘾君子,化作了浑身喷涌着无数白色毒虫的瘟鬼,所过之处,大地腐烂开裂,生灵被?同化传染。

在破破烂烂的街区,深肤色的□□分子,化作了高大狰狞的青面?罗刹,形如巨人观,凿齿尖牙,红须,腰间串着颗颗骷髅为饰,手持生人肢体正?在大啖,血水沿着凿齿下滴。居处骷髅堆山,一旦食毕,罗刹们便?成群结队行动捕猎凡人,行动敏捷,力气是凡人的十几倍不止。

贩卖集团化作收购贩卖凡人脏器的鬼商,偷盗团伙化作窃取人体零碎器官的小鬼,青肤矮小,但速度极快,能遁入阴影,害人手段也不少,皆与罗刹们如影随行。

不止是这些人,连看似正?当职业的普通西洲人,也化作数之不尽的繁杂鬼类,出现在城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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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革履的金融精英,肌肤血色消失,泛起青紫,鼓胀而颜色剧变。五官腐烂者有之,眼珠脱落,神经相连。鼻子空洞,嘴唇露出牙床。肌肤恶臭,爬起蛆虫。仿佛陈尸已久。

有衣着体面?、妆容精致,从豪车下来的年轻妇女,从头到脚,逐渐惨白透明,眼泛凶光,口吐及地长蛇,头发冲天?而舞,脖颈拉长如蛇,指甲尺长,裙下空荡,化作索命幽魂。

街边嬉笑打闹的少年,青春红润褪去。面?貌青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