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边忙有人递过来斧子,不知劈了几?下,才总算将心?脏位置的茧子劈碎。
劈碎瞬间,异变陡升。
茧子中忽地猛蹿出一团火焰。
火焰沾到白毛,便迅速燃烧起?来,怒涨一尺。
很快,两具尸骸都?裹在了熊熊大火中,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化作焦炭、灰烬。其身?上的白毛,在火中扭曲、颤抖、似活物一般无声哀鸣。
三村民避之不及,也被?火焰沾裹。
他们惨叫一声,准备打滚灭火,才嚎了一声,却发现周身?并无半点灼痛。
火焰明?明?烧着,但他们的肌肤、头发、衣服,都?安然无恙。
等村民们回过神,只几?个呼吸,那两具长出白毛的女尸、男尸,已经在火中荡然无存。并无焦骨存留,原地只剩下一些焦灰。
当两具白毛尸彻底化作火中焦灰时,阳光忽然黯淡,天空被?乌云所遮蔽,空气迅速地湿润起?来。牛毛般的雨丝飘落,打湿了人们的脸颊。
下雨了。
接触到雨水的一刹,以奇异的速度消灭了两具“旱魃”的火焰,顷刻熄灭。
“财神爷说的都?是真的!”村民们兴奋不可?遏,欢呼起?来,面上闪出狂热。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张家村滚起?乌云,飘起?雨丝的时候,菱角正和小?伙伴们告了别,他们也都?很兴奋,又强压住,拿乔,小?孩子们在心?里一起?憋了个秘密,不打算告诉任何大人。
拿着荷花,抱着莲蓬,菱角连蹦带跳地跑回家。
跑了没几?步,牛毛雨丝润湿了红粉花瓣。
跑到家门时,雨已经停了,凝作荷上的露珠。
菱角一开门,一头撞在了他爹张老汉身?上。
张老汉揪住他:“荷花?你又跑去池塘里凫水?”
菱角吐了个舌头。一点也不怕他。
他母亲生他时难产去世,张老汉将两个孩子拉扯长大,又当爹来又当妈。
偏偏,张老汉是个不着调的人。
所以,不同于别家的老爹,他在孩子们这里,并没有什么严父的威。
菱角说:“爹,刚刚下雨啦!不过,就下了一小?会。刚好够我从?池塘到家!”
张老汉说:“准确来说,是张家村连带附近的几?个村,都?下了不到一刻的雨。”
菱角说:“下雨啦,是不是大旱的预言不准了?神仙爷爷也会说错?”
张老汉摇了摇头,嘲笑似的挤弄一下眉眼:“不,是预言更?准啦!神仙爷爷的话,要更?顶用了!”
菱角没听懂。也不感兴趣。
他只顾着将摘下来的这支花房合拢,似乎没有来得及绽开的荷花,小?心?翼翼地栽到自家的水缸里。
这一天,村里的大多数小?孩,都?同他一样,做贼似的,兴奋地从?池塘边带了一支荷花回家,几?乎薅光了池塘。
不过,大人们谁也没有在意这些光屁股娃娃。
他们在意的是,毁去旱魃后?,果?然下雨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更?在意的是,这雨只下了一刻不到,就停了。
而且,雨后?的太阳,更?烈了。土地干得愈发厉害。
人们再?去求告财神、送子娘娘等神灵。
众神,都?说,这是因为,旱魃并未除尽。
祂们称,“旱魃”是一种?如蝗灾般的灾害,一旦来临,便是成群结队,大规模降临。
旱魃吸干了所有水汽。
每消灭一只旱魃,人间的水汽就会回还一些。但旱魃的蔓延、传染速度极快,如果?不能持续地将它?们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