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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太阳大了,陶青鱼被方问黎戴了个帷帽出门。
家里铺子七八间,做的都是寻常的生意。位置好的有主街上的酒肆,杂货铺,位置一般的有布坊,茶楼。都做的是寻常百姓的生意。
生意最好的就数临水酒楼了。
都下午了,酒楼二楼还开着窗的几个雅间还见人影晃过。其中一个有人趴在窗口?,瞧那醉醺醺的样子,定是喝高了。
陶青鱼去主要是看看家里的产业,这些?阿修管着也没?出过什么岔子。他心里暂时还没?有想法?,只当?考察。
转完一圈,阳光也不那么炽热。
陶青鱼取下帷帽,随意在脸颊边扇了扇。
正好看见周家医馆,二人想要进去讨一杯茶喝。忽然,陶青鱼瞳孔一缩,拉着方问黎往边上一让忽然举起帷帽挡着。
转瞬,一个缩头缩脑的瘦削人影从二人身边经过。
陶青鱼放下帷帽,看人捂得严严实实,他摇了摇头,拉着方问黎进门。
“夫郎认识?”
“陶杏。”
方问黎问完就牵上哥儿的手,没?再问下去的意思。
“稀客啊!”
夫夫俩抬头,见笑?得一脸欠揍的方问黎,忽然就不想进门了。
两人对?视一眼,方问黎率先拉着陶青鱼就要走。
“诶,别别别!”周令宜拦住二人,“进来?了不看病那就喝杯茶。”
两人被带到后头的院子里。
秦竹听?了动静,也放下手里的药材跑到院子。
“小鱼,你来?了。”秦竹往陶青鱼边上一坐,挎着他的手整个人靠了过去,“累死我了。”
陶青鱼:“还以为你学?医性子能沉稳不少。”
“那可不。”秦竹一下松开陶青鱼的手,正襟危坐,眼睛滴溜溜地转,“咳咳!如何??”
陶青鱼喝完一杯茶,慢吞吞摇头:“一眼假。”
秦竹骨头一下就软了。
“出师还早着呢,一眼假。”
“诶!听?说你弟弟定亲了。”秦竹撞了下陶青鱼肩膀。
陶青鱼点头:“嗯,消息挺灵通。”
“那可不。”
“不过你知道?陶杏不?他那婚事恐怕不行了。”
“为何??”陶青鱼随口?一问。灌了这么多茶水,喉咙总算不干了。
周令宜见秦竹看着自己,断了跟方问黎的话?道?:“今日我爷爷被闻家请过去了。人病得挺严重。”
陶青鱼:“那我二奶奶怕是要气得哭出来?。”
这边还说着人呢,枇杷巷的铺子里就去了人。
太阳落山,铺子本来?是已经要关门了,黄氏带着陶杏到了陶家的铺子门口?。
“大侄儿,还有丸子不,上两碗。”
都跟二叔家撕破脸了,陶大郎对?祖孙两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鱼丸卖完了,明日赶早。”
黄氏笑?容一僵,但她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她眼睛看着陶大郎手上拎着的木桶,笑?眯眯道?:“都是一家人,难不成大侄儿还舍不得那两个丸子。”
方雾拉着自家相公,径直往外走:“是舍不得,二奶奶还是别跟那没?吃过米粮的耗子似的,直勾勾盯着了。”
黄氏被方雾刺得脸扭曲。
“大侄儿,你也不管管你夫郎,不敬长辈,像什么话?!”
陶大郎不想跟他掰扯,只道?:“我夫郎用不了您这样唆使哥儿抢侄孙相公的长辈来?说教。”
“好你个陶兴永!杏哥儿,咱走。”
陶杏被他奶奶拽得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