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随手?拿的。”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方问黎脸上还残留着病色。
陶青鱼摸了摸他?的额头,安心挤着方问黎道:“那一起看。”
方问黎:“没事了。”
陶青鱼收回手?:“我再摸摸不行?”
方问黎低笑一声,揽过他?的腰:“行,怎么不行。”
两人都没提之前喝药的事儿,笑过了,方问黎拿着书,陶青鱼靠着他?跟着看。
自己看完了翻阅,见到不认识的繁体字又问他?。
连续看了几页,陶青鱼抬头:“你看完了吗?”
方问黎眼神柔和:“看完了。”
陶青鱼点头,靠着方问黎继续。
雪落瓦片上,细密的沙沙声铺面?了整个房顶。
方问黎拢了拢被子?,见手?中书页许久不翻,才知自己夫郎睡着了。
他?将书合上放在一旁,抱着他?躺下。
他?闭目感受着,只觉神思松弛,郁气散尽。
曾今缭绕在他?心中的咒骂、愤恨他?的人如跳梁小?丑,负重在他?背上不喜欢乃至厌恶的科考他?也可以?直接抛下。
夫郎不会指责他?,逼迫他?。
他?与那个扭曲阴暗的自己和解,如他?以?前多?装出来的淡然一般,彻底放下。
他?看着怀中人,低低地唤:“夫郎。”
陶青鱼听了动了动,下意识地应。方问黎靠着他?缓缓笑开?,笑得粲然。
一夜过去,万千青山白了头。
陶青鱼从被窝里爬起来,忽然吸了一口冷气,打?了个呵欠。
方问黎将床帐撩开?,轻轻碰了碰哥儿压出红印的脸。“下雪了。”
“下雪又不稀奇。”
“大雪。”
“真的!”刚刚还说不稀奇的人衣服都忘了穿,下了床就往窗边跑去。
方问黎伸手?截住他?,拦腰一提,又将放回床边哥儿捂好。
“不着急,穿好衣服先用饭。”
山上比山下冷不少。
寒梅傲雪,树枝上白雪堆积,各色花瓣如冰做的一般。梅香σw.zλ.经过霜雪的冰冻,更是冷沁。
陶青鱼吃完饭,不让方问黎出来,自己倒裹得严实站在了屋檐下。
雪有一尺深,淹没了一层台阶。鸣水县很少有这?样的大雪。
陶青鱼当即蹲下,抓了一堆裹成一坨,然后急急忙忙捧着雪坨子?往屋里跑。
“相公,我给你带回来了!”
室内温暖,陶青鱼将那圆圆的雪球往桌上一放,忙搓着冻红了的手?哈气。
方问黎将哥儿手?擦干净,拉到炭盆跟前烤。
他?捏捏哥儿手?指上的软肉:“还上手?摸,手?不痒了。”
“一点点。”陶青鱼嘿嘿笑。
冻疮不是那么容易好的,但方问黎照顾得精细。药膏每日不落,屋里又放着炭盆。久而久之,比往年要好上许多?。
用过早饭,陶青鱼督促着方问黎吃药。
周令宜来过一趟,看人没事了,也匆匆走了。
因着方问黎受了风寒,陶青鱼没敢让他?现?在出去。
自个儿索性?也待在屋里陪他?又养了两天,等药断了,才又出去观赏落雪后更有意境的梅园。
万梅林此时的客人也多?了。
好像之前没遇到的那些全聚在了这?林子?。林中小?亭中有微围炉煮茶的,外面?有玩儿雪的,赏梅的。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男女皆有。
陶青鱼观察了下,小?情侣还不少。
在林子?里遇到周令宜二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