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鱼偏头瞪他:“帮忙啊。”
阿修笑容一收,试图上前几步。然后陶青鱼忽然感觉周身一凉。
下一秒,阿修撒腿就跑。
他惊恐嚷嚷道:“小鱼老板你带着他一起吧,我去驾车!”
阿修为了保证自己主?子的安全那是当牛做马,主?动请了周家的车夫先回?去休息。
有这?好事儿,人?家自然有无不应。
陶青鱼默默仰头。
方夫子依旧是那双润泽的眼睛看着他。
“方问黎。”陶青鱼的眉头能拧成麻线。
方夫子听到自己名字不带应的。
“算了。”陶青鱼极力忽略手上的触感闷头往前走。后头的人?跟个大型布娃娃似的,就差挂在陶青鱼肩膀了。
上了马车,陶青鱼先一步坐下。
他看着方夫子坐定?,确认人?不会?摔倒,然后往回?扯了扯被大掌完全包裹的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手都疼了,这?人?死倔着。
陶青鱼咬牙:“方问黎,放别的人?身上,你这?样的行为是会?挨打的。”
车厢外面阿修听到陶青鱼的话偷笑,拉着马儿开始掉头。
他家这?主?才不是随便的人?。
盼了多少年了的人?了,拉个小手已?经是他醉酒后最大的克制了。
不过他也不知道主?子有没有醉透,因?为他就没见过方问黎这?样黏过人?。
以?往最多就是坐在屋里冷着一张脸看着门口。
马车摇晃,陶青鱼已?经放弃挣扎。
他偏头看着窗外。
夜深不知时辰,马车摇着摇着肩膀一重。方夫子的脑袋搭在了自己肩上。
那股淡淡的木香悠远,闻着安神。
陶青鱼倒没觉得靠个肩膀有啥,重点是他的手已?经被方夫子握着出汗了。
他屏息,做贼似的尽量放弃动作慢慢抽了抽手。
丝毫不行。
这?什?么人?啊这?是!
谁醉酒了握住别人?的手不放。
陶青鱼磨牙,气得往旁边挪了挪。
方夫子跟着歪过来,谁知道这?距离倒刚刚好让他脖子靠着陶青鱼肩膀不难受了。
*
陶家。
快到亥时了,为了节省灯油,陶家各个屋里的灯都熄了。
方雾坐在床上,摸着黑给陶大郎捏着身子,边轻声跟他道:“都这?么晚了,哥儿怎么还没回?来。”
“我有点不放心。要是你醒着就好了,可以?去看看哥儿到底走到哪儿了。”
黑暗中,看不见的地方陶大郎的手指反射性?的一动。
“他跟方家那孩子一起的,你说大晚上的,这?样是不是不好?”
念着念着,陶大郎的手指又?抽动一下。
“要不我还是去看看,天?这?么黑,哥儿看不见路。”
方雾越想越担心,最后直接掀开被子起来。
屋里重新亮了灯。
方雾拿着灯就匆匆出去,也错过了陶大郎那细微的反应。
举着油灯将门打开,方雾刚走到院儿里就看到远处有幽幽的黄色光晕。
他急着往大路边走。
等光晕近了,果不其?然,是哥儿回?来了。
“鱼哥儿。”
马车将将在路口,方雾就举着灯到了马车跟前。
阿修冲他颔首。
陶青鱼一听是他小爹爹的声音立马将方问黎推开。手上挣扎,方夫子被迫从难得的好梦中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