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珺轻轻鼓掌，慢慢走到方桑意身边，眼神满是欣赏。

方桑意呼吸有些急促，轻轻呼了一口气，看到方珺不加掩饰的欣赏之色，脸颊微红，期待地看着方珺：

“妈妈，我跳得怎么样？”

方珺故作思考沉吟一会，看到方桑意表情变得忐忑后，才揶揄一笑：

“在妈妈眼里，完美。”

方桑意看到方珺脸上的笑容，才知道被她调侃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十分做作地发出刁难：

“只有在妈妈面前才完美嘛？”

方珺惊讶看向方桑意：“怎么啦，在我面前完美还不够？”

“当然不够，妈妈你对我都是自带滤镜的！”

“哈哈哈。”

方珺笑了，方桑意一脸莫名其妙，她眨了眨眼，不明白她刚刚的话有什么好笑的。

方珺笑着摇了摇头，感叹地说出一句话：

“小桑意你不懂，妈妈觉得你好，世界也会觉得你好。”

方桑意怔了怔，这句话好像是妈妈随便一说，又好像有着某种深意。

所知道的信息太少，她没办法判断。

只能当是方珺对她自带滤镜的玩笑话。

方桑意知道，在方珺眼中，她是全世界最完美的女儿，也是最好最优秀的孩子。

方珺从来不会吝啬对她的赞美和夸奖。

方桑意“重生”回来几个月，已经习惯方珺对她的态度。

她望着方珺没有因岁月而褪色的容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妈妈老说我是最完美，其实妈妈才是最完美的，这可是全世界公认的评价！如果我能像妈妈几分就好了。”

“不用像太多，我想和妈妈一出去，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我们之间的身份。”

方桑意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情绪低迷，她想起了被众人质疑的那段时间。

说得最多的，就是她长得不像方珺，从而质疑她们之间的亲缘关系。

如果她能长得一眼就能看出是方珺生的孩子，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质疑她们之间的关系了吧？

方珺望着陷入情绪低落的方桑意，抬手理了理方桑意一些碎发。

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我其实并不完美。”

方桑意错愕抬眼，眉头一皱：“不可能？！”

在她心中，方珺就是最完美的母亲！

“我是一个人。”

方珺抿唇一笑，黑眸里水光潋滟，倒映着眉头紧锁的方桑意：“是人都会有私心，有情绪，有欲望。”

“特别是在有了你之后。”

“你妈妈我呀，是一个很贪婪的人。”

“贪婪？”方桑意觉得形容词太过刺耳，她的妈妈怎么可能贪婪？

方珺认为没有形容错误，她笑意未减少，睫毛如同蝶翼般颤了颤，清晰地说出她藏在心底深处的想法：

“我希望你能好，希望全世界的美好都能点缀在你脚下的路。希望你永远有一颗永不熄灭的心。”

“我的桑意啊，妈妈希望你的人生一路顺遂。”

纤细柔美的手指将方桑意耳边的碎发绕到耳后，手掌顺势抚着方桑意的脸，微微抬起。

方桑意感受到脸庞的温热触感，闻到了来自妈妈身上让她充满安全感的清香。

双目对视，看到了妈妈眼中的自己。

如水柔和的眼里装满了她的身影。

方桑意睁着双眼，连眨眼都不舍得，她愣愣地望着方珺，喃呢一声，问出了前世和今世隐藏许久的疑问：

“妈妈，你有后悔生我吗？”

方珺眼里有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