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算顺利。

方珺在当天晚上11点，出来客厅倒水时，看到了还在看资料的方锦柔。

“怎么了，小柔柔。”

旁边的温声，打断了方锦柔的思绪。

她揉了揉晴明穴，缓解眼睛的酸涩，长时间不开口的声音有点沙哑：

“外婆，怎么还没有睡觉？”

“出来倒杯水，你呢？怎么还不睡？”

“还有点资料要整理更新，外婆你先睡吧。我等下就休息。”

方锦柔对着方珺勾起一抹微笑。

方珺拿着水杯，看向桌子上关于村民的资料：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说出来看看外婆能不能帮你解决？”

方锦柔没有客气翻开了手册，她能这么快考公上岸，有一半都是靠外婆的魔鬼补习，外婆在下面当官的，经验比她足。

“今天的走访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我总感觉不太对劲，村民们说的话太官方了。在村口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到，乡亲们对我们不是很信任。”

“甚至，还有点防备排斥的感觉。”

“我不明白，我们是来帮他们的，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

年轻人满怀热血想要帮助乡亲们，乡亲们麻木摆烂的态度如同一盆冷水扑下来。

她想找到他们这种心态的原因。

方珺把一旁的凳子拉过来坐下，轻声引导：

“你应该知道，凉溪村之前也来过两个同志进行扶贫吧？”

方锦柔点头。

“他们一个任期还没有满就调走，一个因为家庭原因，任期刚到就走了。”

“这个你也知道吧，”

方锦柔点头。

这些资料都在档案上记载着。

“我们不聊他们做得如何，我今天打听到凉溪村曾经也很积极做出改变，但每次都没有成果。”

“之前有一年为了脱贫，他们全部种了菠菜，结果那一年的菠菜没有卖出多少。”

“凉溪村的乡亲们不是不积极，也不是不想脱贫，只是一次不成功的尝试，需要的代价对他们来说太大了。”

“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

方锦柔怔了一下，下意识回了一句：“可是，项目有成功也会有失败。如果这么容易成功，那花国就没有贫困户，也不需要我们过来。”

说完这句后，她沉默了。

方锦柔理解了方珺和她说这话的意思。

方珺抬手把方锦柔散落在耳边的碎发挽到她的耳后，昏黄的灯光印在黑眸里。

温柔，平和。

“正是因为艰难，所以需要你，需要你们想他们所想，做他们做不到的。”

“他们每年收入平均只在三四千，承担风险的能力近乎于无。

不是不相信你们，不相信组织，而是他们害怕只会浪费力气，还赔钱。”

“设身处地想想，如果是你，你要怎么做？”

“现在的你，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真正融入凉溪村里，成为凉溪村的一员。”

方锦柔眉头紧蹙，没等她梳理好思绪，就看到了眼前多了一本笔记。

她的视线沿着笔记本往上看，看到了外婆慈祥的笑容。

“这里面是我今天打听到凉溪村的一些情况，你可以作为参考。慢慢来吧，我们要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

“我先睡了，你也别看太晚，明天一大早还要做事。”

方锦柔拿着笔记本，还不知道这笔记的含金量，呆呆地点头：

“好的外婆，晚安。”

目送外婆进房后，她才打开外婆给的笔记本。

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