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不是评判，也不是嘲讽，只是平静陈述她的观点。

“当你能够轻易把控世间的人性欲望，那么将近百分之九十八的攻略任务都能够完成。”

“当然了，除了一些非人生物。”

方珺对陷入沉思的99眨了眨眼：“毕竟人性社会心理学，是关于人类的。”

99看了一眼系统上完成的攻略目标信息。

一排下来不是神就是魔，还有一条龙。

它突然认真地对方珺说：

“大佬，开班吧，我愿意花钱学！”

“入门课程9999，初级课程99999，中级课程999999，高级课程9999999。”

“大佬，货币单位是什么。”

“功德吧，我比较缺德。”

它也缺。

“…大佬你不去精灵界了吗？”

“天都快黑了，我们做任务不能过急，得劳逸结合懂吧？”

“……懂，吧？”

一人一统踩着落日余晖，东扯西扯，胡天侃地回到家里。

城堡。

天衍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方珺还没有下车就看到他站在那等待。

方珺隔着车窗望去，那人的月牙白改良式唐装的下摆被微风吹起，又被干净修长的手抚平。

他侧脸被余晖镀了层金边，眉骨至鼻梁的弧度温润如玉雕，睫毛低垂时在眼睑投下细密阴影。

眉眼如画，身姿挺拔。

天衍站在那里，仿佛时间都在他身上凝固，像一幅美人水墨画。

似是感应到方珺的视线，凤眸一抬，在见到方珺时，骤然明亮几分。

“画中人”活了过来。

天衍几步来到车旁，为方珺打开车门。

他状似尊敬地低头，嘴里却说出一句：

“我的夫人，欢迎回家。”

方珺移开的视线一顿，又转回到身旁垂眸顺从的天衍身上。

一副他不知道说这话有什么歧义的无辜模样。

她轻轻一笑，把手直接搭在天衍手掌上，借力站起身。

随后又立刻松开手，目不转睛地越过天衍走在前方。

天衍望着方珺的背影，低笑一声，大步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的思维模式太像，轻易就看穿对方的打算。

方珺知道天衍在勾搭她，天衍也确实是在勾搭她。

只不过天衍想要欲擒故纵，方珺不陪他玩。

方珺在天衍的服务下吃过晚饭便一个人在书房整理今天得到的资料，还有她对五个世界不同的感受。

这些才是她今天的目的和收获。

99只觉得眼花缭乱，这些文字明明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就不认识了。

它能够看到方珺的资料，可是系统记忆却没办法留下一点痕迹。

无法记录，也无法理解。

这是属于创世的知识，只有拥有创世能力者才能看懂。

99摇摇晃晃从书房离开。

方珺进行“任务”期间，天衍和99说过不能私下接触。

99只能拐个弯来到城堡的第三个花园区。

它呆呆地望着花园里的冰晶蔷薇花出神。

冰晶蔷薇花泛着淡淡白光，在黑暗中照亮花园。

99能够清晰看到蔷薇花瓣上停留的水珠，在它的注视下，滴在土地上，渗入沙子里。

这三四天发生太多事情，多得让99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时间进行统生思考。

可现在的99只是单纯发呆，完全没有在思考。

周边全是大佬，不然就是大佬中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