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方珺一直对任务目标或者孩子都是温柔以待。

61还没见过方珺这样针对性以及强硬地对待她的孩子。

“可怕，杀人还要诛心。”

61害怕地抖了抖。

之前它还觉得灵昭她们可怕，现在倒是觉得她们有点可怜了。

将心比心，如果老板这么对它，它也很难过。

估计，它宁愿死，也不想承受这样的难过。

61突然扑到方珺怀里，可怜兮兮地说：

“老板，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对我。”

不然它宁愿格式化回归总部，自我销毁，也不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苦。

方珺对61突如其来的反应感到意外：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这么对你。”

方珺嘴上安慰着61，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最近61的想法越来越复杂，情感反馈也变得频繁，是要升级进化了吗？’

安抚61好一会，等它情绪平稳后，方珺继续说正事：

“卡罗里市虽然被灵星时间回溯，没有无辜的人受伤，但是有灵昭和灵路的力量残留在格林大道。异常局那边不久之后就会知道我们的存在。”

“我们也是时候和人类最强组织接触了。”

61点头。

“咔哒”

门锁被扭动的细微声响起。

六个在主厅沉默得像是雕像的类人型生物动了动身体，压抑着激动心情看着卧室门。

三个小时。

足足三个小时。

灵昭她们现在回想，都不知道这三个小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三个小时比三万年还长！

方珺一开门，就感受到灵昭她们炙热得仿佛能将她整个人吞噬的目光落在身上。

她掀起眼皮，目光在灵昭，灵繁，灵星，灵愉，灵烬，灵桑无措不安的脸上扫过。

“说实话，我很失望。”

听到方珺面无表情，平静地说出这一句。

灵繁立刻落下泪来，莫大的空虚和恐慌淹没她的理智。

她动了动身体想上前，却被另外一道粉色的身影抢先一步。

灵桑跪在方珺面前，双手捧起一把匕首，仰着头，露出脆弱又纤长的脖子。

如一头献祭的羔羊。

“母亲，不开心可以杀了我。”

不开心可以杀死她，但请不要冷落她。

灵昭的尾巴在主厅游走，来到了方珺面前。

白雾一般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睛，此时流转着卑微恳求之意。

“母亲，您杀了我吧。”

不要生她的气，太痛苦了。

灵繁，灵星，灵愉和灵烬也来到了方珺面前跪了下来，流着泪恳求她可以杀了她们发泄情绪。

这样的场景，任谁看到了都会对其中扭曲病态的关系感到惊悚。

方珺冷漠的表情稍微缓和，她伸出手轻轻放在灵桑的脑袋上，声音温柔得让她们如坠梦中：

“妈妈知道你们不是坏孩子，只是有一点调皮对吗？”

“对…对！”

“可是妈妈不喜欢调皮的孩子，以后可以听妈妈的话吗？”

“听！我听！”

灵昭她们急切地靠近几分。

别说听话，方珺只要原谅她们，让她们做什么都行！

方珺慢慢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把信息素弄在我的身上，不可以未经允许监控我，只听我的话可以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