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猜出到,一切都美好的时候,正是一切逆转的契机。
最可怕的消息,毫无预兆地来了。
"父王!"
小院内,长柳公主看完刚刚送达的密信,悲呼一声,软软往后倒下。
"公主小心!"服侍在旁的师敏大吃一惊,赶紧向前扶住。密信送到,她是第一个验看的,一窥之下已经吓得胆战心惊,更难以想像公主怎么承受这样的打击。可这样天大的事,谁敢隐瞒不报?再不忍也必须立即禀上。
师敏将浑身颤栗个不停的长柳扶到席上,含着泪,低声劝道,"公主现在身子不同往常,万万不可动气。大王和王后都是贵人,想来离国也不敢轻易加害。况且,公主现在是同国的王子妃,怀着同国王族的血脉,有这层忌惮,想来还可以和离王讲讲条件,至少保得昭北众人平安。"
骤闻巨变,长柳脸色白得如死人一般,早没了往日的俏丽艳色,直着眼睛听了师敏半晌柔言劝告,慢慢才缓过神来,长吐出一口气,虚弱地摇头道,"没用的。若言是怎样的人,谁不知道?就算是同国大王,他也未必忌惮,何况我这个区区的王子妃?"
想起父母亲族,心如刀绞,眼泪涌了出来。
师敏唯恐她受激过度,伤到胎儿,忙到,"公主别尽往坏处想。这封密信上面压着离国王族的印章,分明出自离王授意。可见他对公主仍有所图,既有所图,就有挽回的余地。"
"怎么挽回?"长柳凄然,"他占我祖国,杀我亲族,现在以父王性命要挟,逼我向鸣王掩饰文兰之事。这信如果早到几日,或者我还有这个挽回的机会,无奈文兰的事情已经被戳穿,鸣王已经全明白过来了。就算我要掩饰,做得到吗?"
"同泽才发生的事情,离国怎么会知道?"师敏咬牙道,"只要公主假装答应,再和鸣王他们打个招呼,至少可以先哄得离王信任,留下大王的性命。"
长柳已经被这消息打懵了,满脸惊惶凄然,师敏劝了半天,她只是落泪,并不做声。
师敏没有办法,急着扯着她的袖子挣了几下,"这等大事,公主光哭也没用啊!毕竟我们女人家遇到事情就慌张了,还是找个男人来商量才行。奴婢把庆离殿下请来如何?"
提起庆离,长柳心里更加愁苦。
前段日子传出怀孕的消息,庆离的确大有改进,还常常主动过来嘘寒问暖,甚至和裳衣那女人疏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