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已经六、七十,但精通此道的余浪非常清楚,这六、七十在村中奔波吆喝的人只是幌子。
永逸如果可以聪明至可以找来这里,那么在发动搜捕之前,他一定已经另外派人在小村外围和密林中设下伏兵。
一旦被搜捕者以为自己可以避过那六、七十人的视线从村落外围逃走,按捺不住鲁莽行动而曝露位置,就会立即成为伏兵攻击的目标。
几乎一生都在刀尖上打滚的余浪,当然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但他也清楚,停留在原地不动弹,也是死路一条。
敌人正对小村中的每一个角落进行逐寸逐寸的搜查,当他们进入余浪用于藏身的那间小矮房时,被地毯掩盖的地窖入口,将在滴水不漏的翻找中无所遁形,那地窖是这段时间余浪用于软禁烈儿的地方。
一旦地窖被发现,通往这里的地道口,也面临被发现的危险。
敌人将可以钻过弯弯曲曲阴冷潮湿的地道直接找到这里。
余浪知道,自己时间无多。
「是永逸。」极低的三个字,轻轻飘入他的耳中。
余浪回头。
列尔还躺在原处,却已经被火光和人声惊醒。
余浪的药使他无法用力,难以坐起身察看动静,但他知道,永逸已经来了。
乌黑眼睛转动着,透出激动和快乐。
余浪眸色闪过一丝阴沉,语调却依然温柔如水,低声道,「不错,永逸来了。」
清润得声音,又是在月下,带着儒雅深情的微笑,若不是对面火光熊熊号声震天,真会给人是爱侣在月下亲昵低语的错觉。
烈儿闭上眼睛,喃喃到,「果然是他,我知道他一定会找到我的。」唇边扯开一抹欣慰的微笑。接着睁开乌黑的眼睛,看向余浪,「你已经被包围了?」
「不错。」
烈儿打量他一眼,平静地问,「你要杀了我吗?」他和余浪也算同行,很明白这一行的规矩。
遇上突发状况,离开前的最后一件工作,通常都是灭口。
没什么人情可讲,潜伏刺探的人永远都活在生死一线间,心够狠才能活得长。
烈儿见余浪没有回答,露出一个不在乎的潇洒笑容,「这个时候,你也不必惺惺作态了,我都明白。」
知道对余浪这种人求饶并无用处,索性闭上眼睛,任由宰割般温和地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