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大,一把伞遮不住两人。

金北周顿了顿,做了决定:“你去班里等我,我先把金莓莓送上车,然后回来接你,行不?”

那不是金北周第一次选择金莓莓。

是路樱被喜欢冲昏了头,总想着他们已经成了户口本上的亲兄妹,不可能产生别的。

但兄妹身份可比情侣身份牢靠多了。

这两年,路樱反反复复怀疑那时的自己,她怎么都不伤心呢。

早点伤透心,不就早点醒悟了吗。

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金北周带金莓莓离开,而自己回到文科楼,孤零零等待。

喜欢会自动添加滤镜,将残酷的事实,美颜成虚假的样子。

看见年少时雨中的自己,路樱泣不成声。

金北周慌手慌脚,不断擦她滑落的眼泪,低声唤道:“宝贝你做噩梦了,樱樱,醒醒...”

路樱缓缓睁眼,又一串泪珠无声无息掉下。

金北周亲她湿润的眼:“怎么了啊,跟我说说,行不?”

“给我点钱,”路樱鼻音很重,“五百万。”

“......”金北周眼睫垂下,“缺钱了?”

路樱:“给不给?”

金北周情绪不明:“想要多少都行。”

路樱不缺钱。

陆爸陆妈飞机失事,为她留下一大笔遗产,外公去前,将名下公司折现,全部存进了路樱的户头。

五百万,是她为腹中宝宝要的。

这个孩子,路樱不打算要了。

她要用这五百万,去为宝宝超度。

第5章 一定要不顾场合吗?

一觉醒来,金北周已经不在了。

窗帘拉着,房间漆黑,路樱扶床起身,随手摁开灯。

卧室南洋风装修,对面墙壁挂着色彩浓郁的唐朝仕女图,藤编家具又带有一些质朴的年代感。

路樱的行李箱摊在灰绿色复古地板上,里面只剩下零星几个小物件,衣服之类的都被收拾过。

房门被从外推开,金北周冷白削长的手拎着一件白色大衣,见她醒了,脚步不明显的凝滞,随后自然靠近:“这几天就穿大衣?那边多冷没数啊,羽绒服呢?”

路樱出门不爱带太多行李,羽绒服就一件,还送人了。

“还有,”金北周拧眉,“耳钉和平安扣呢,你这箱子我翻遍了,丢了别跟我哭。”

路樱感冒似乎加重了,闷闷的鼻音:“送人了。”

“……”金北周情绪不明,“什么送人了?”

“所有,”路樱说,“羽绒服,耳钉,平安扣。”

金北周站在那里,身材高瘦颀长,金家二公子的身份让他出生就站在了塔尖。

“送谁了?”他平静问。

“羽绒服给了一个小女孩,”路樱实话实说,“耳钉和平安扣给了她哥。”

金北周凤眸锋利,透着一如既往的攻击力:“平安扣是我送你的18岁礼物。”

“嗯,”路樱不避不让,“谢谢你的祝福,18岁的路樱收到了。”

并且欣喜若狂,死心塌地的非他不嫁,没有一天摘下来过。

就算她看见金莓莓手腕上的翡翠手镯,与她的平安扣是同一块原石料子,都还在安慰自己,意义不同。

好歹,平安扣寓意着平安,金北周希望她平安。

路樱干涸的眼睛又开始发酸。

真是感人。

想扇死这些年的自己。

她是猪油糊了心,才会被金北周心血来潮的关心哄到,还自动为他添加滤镜,将他塑造成也爱自己的模样。

路樱是路家唯一的小孩,被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