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沸腾猝然蹿进血液,灼的她呼吸停滞。

来不及细细分析,路樱已经快步出了洗手间,循着声音方向看去。

什么都没有。

走廊空荡荡。

路樱在原地停了会,理智渐渐回归。

大理石明亮,映出她纤细的身影。

路樱扯出自嘲的笑。

她在干什么。

她不仅病了,还疯了。

又一道脚步声传来,是叶城见她太久不回,特地过来寻她。

路樱边往回走,边说:“你不要缠着我,我对抠门的男人不感兴趣。”

“......”叶城服了,“我把棋院转到你名下?”

路樱:“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叶城:“我变性?”

路樱:“我对人不感兴趣。”

叶城:“我变物种?”

路樱:“我对会喘气的不感兴趣。”

“......”

走到大厅,看见迎面而来的棋圣,路樱挤出笑,礼貌伸手打招呼。

叶城嘴角抽了下。

啥叫对人不感兴趣。

这不挺感兴趣的。

路樱此次过来的目的就是想跟棋圣拍张合照,挂在棋院前台,用来招生。

礼貌询问之后,棋圣和蔼地应了。

叶城非要插一脚:“我叫个服务员帮咱们拍。”

路樱到嘴的“我要跟棋圣单独拍”硬咽了下去。

不想在棋圣面前拉扯,路樱保持平静,准备到时候把叶城从合照里裁掉。

此时二楼的贵宾间,男人目光冷戾,盯着楼下大厅三人。

须臾,他不带任何温度地吐字:“把那个姓叶的拖进洗手间揍一顿。”

“是!!”

照片拍完,叶城把手机递到路樱面前,脑袋跟着偎过去,看起来像是很亲昵的头对头。

“老板,”司机狐疑,“太太怎么不发火啊?”

金北周瞳仁漆黑,冷如深渊。

她变了。

身上透着“好的坏的笑笑算了”的沉稳,还有她能独自扛起一片天的坚韧。

大家似乎都变了,都在顺着时间向前,都有了新的朋友,新的生活。

好像只有他还停留在过去,不愿从往昔中走出来。

大家过得都很好,没人需要他,以前不需要,现在更不需要。

“金北周”原就是个死去的人,是个被遗忘掉的名字。

-

翌日,路樱发现叶城鼻青脸肿地出现在会场。

她嘴角轻扯:“你是不是勾搭人家有夫之妇了?”

“......”叶城一说话脸就疼,“我说了你都不敢信,把我打了一顿,然后说认错人了,赔钱完事。”

路樱幸灾乐祸。

叶城嘶嘶叫疼:“不知道得罪谁了,最近特别倒霉,那天吃饭回来,突然碰到一疯子,逮着我就吐口水,搞的我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可能你平时不厚道,”路樱低头做笔记,“老天都看不过眼。”

叶城摩挲下巴:“我应该是被你连累的。”

“......”

“真的,”说到这,叶城坐直,分析,“每次倒霉之前,我都见过你。”

路樱看着他:“我不想诅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