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再去问一问。”

“谢谢。”

阿豹不解:“有人模仿他的画洗钱,还仿得以假乱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金北周眼风掠过,阿豹猛地住嘴。

“若我是他,”金北周淡声,“管别人死活。”

“......”

这话里像是别有深意。

就仿佛他知道仿画的人是谁。

佣人再次出来,摇头:“老先生不见,他不愿插手这事。”

金北周掀睫,瞳仁黑沉:“我爱妻有孕快要临产,如果不能证明这画不是老先生当初的那一幅,她会被牵扯进一桩洗钱案,老先生与发妻情深甚笃,一定能理解我的焦急,请再帮我传一次。”

说罢,他取下刻有路樱名字的婚戒,交给阿豹。

紧随其后,在众人眼皮子下,他面不改色地弯下膝盖,跪到青石地面。

阿豹震惊:“周哥!!”

“闭嘴,”金北周无动于衷,“别告诉太太。”

佣人冷不丁后退,眼中惊惶。

金北周的大名他自然听过,他想象中的男人会用金钱权势、会用阴狠手段,唯独没想过他会弯下腰身。

可他就这么跪下了。

佣人第N次进去通传。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

“周哥,”阿豹忐忑,“咱们不能想别的办法吗,这事又不是太太干的...”

“路樱藏不住事,”金北周声线平直,“晚一秒解决,她饭都吃不下。”

这种事查下来需要时间,最快最迅速的办法就是让伏寿作证那不是路妈的画。

金北周总是嘴上说让她吃点亏就能懂了。

可他哪舍得真让她受委屈。

多一秒都难受。

“真的那幅应该还在双凤那边,”金北周说,“让我们的人去会一会她家人。”

“好。”

佣人匆匆出来:“老先生让您进去。”

金北周慢慢起身,弯腰拂掉膝盖灰尘:“多谢。”

重新戴上婚戒,金北周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伏寿精神憔悴,确实像佣人说的那样,需要静养。

“对不住了年轻人,”伏寿老迈道,“你能为我留张老脸,我也要为我太太负点责。”

金北周淡淡颔首。

伏寿叹息:“我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后期来讨画的人太多,我太太心疼我,就瞒着我,替我画了很多。”

并且盖上了他的章。

他拒绝去作证,是不想这个秘密散播出去。

怕污了他太太的名声。

面前这个年轻人好似早就知道是这种原因。

他选择跪下,是体谅伏寿爱妻之心,把决定权交给了伏寿,同时希望伏寿也能体谅他的心思。

“我跟你走一趟,”伏寿拄着拐杖,“别让你家的小丫头担惊受怕。”

金北周做出搀扶状:“没这么急...”

“不急你跪什么,”伏寿冷哼,“不过我是能当你爷爷的人了,受你一跪受得起。”

金北周勾唇:“您说得是。”

事情解决得非常顺利。

有画者本人作证,证明卖掉的那幅画并非路妈的那幅,同时,伏寿说:“我太太替我画的每一幅画都做了隐形的标记,她临去前给了我一个本,上面记下了。”

那个本呈到警方这边。

按照记录,这幅假画的主人叫双凤。

双凤似乎没想到几乎一模一样的画还有标记,清清楚楚地记录下了她的名字。

“您最好赶紧把我太太那幅真迹还来,”金北周眼神睥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