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眼睑都被泪水糊成一片,“求求你,求求你。”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出院,我不想吃药,我没有病,我真的没有病。”

“有人待在我的病房里,他跟我住在一起,我好害怕,我不知道他是谁,我睡不着,我整晚都睡不着,可是我好困,我好困啊,医生,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少年的脸深深埋了进去,被蒙住了大半,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撒落下来,又从人的指缝中溢出。

他身体也很瘦弱,哭得像刚出生的小羊羔,在猎人血腥粗糙的大掌里拼命着挣扎,却怎么也抵挡不了掌心在逐渐收紧,自己在被闷窒息的慢性死亡过程。

他大口大口地拼命呼吸着,试图自救,反抗的力道却轻微薄弱到撼动不了一丝一毫。

“你以为他会心软吗?”

“这么多次还不长记性,哭都不知道换个人哭。”

他身后有人在说话。

声音变得比昨天年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