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如果他的丈夫死了,那现在跟他通话的人是谁?是人是鬼?

他的幻觉幻听又加重了吗?

尤黎看了一眼自己握着电话听筒的手,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真实,有实感,是温热的,远处护士还在等他。

他深呼吸一口气,对听筒说,“你打错电话了。”

那边安静了好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片刻,才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说,“你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

“你习惯独处,但你一直很想有个人可以静静地陪着你。”

“你不需要我做什么,你只需要我存在。”

尤黎捏着听筒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地垂着眼睑,像被人直戳进了心底,暴露在光底下的无措。

对方的语气就好像他们真的相爱过,通过老旧的听筒传过来的嗓音有些失真,里面的情绪却格外饱满,暧昧不清,浪漫又专一。

他继续说,“你有轻微的过度呼吸综合症。”

“我们亲久了你会喘不过气,最多只能坚持五分钟,我就得松开你给你换气。”

“有时候还得给你做人工呼吸。”

“你的大腿内侧往上三公分有一个很小的痣,我亲它的时候,你会很敏感。”

“宝贝,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