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手机了吗?借我用下。”周肆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虞晚秋从睡衣口袋摸出手机递过去,随口问道:“你手机呢?”
周肆没抬头,单手快速输入号码,另一只手往沙发方向指了指。
虞晚秋顺着看去。
一部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正躺在墙角,屏幕碎片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显然是刚才家法伺候时被震飞的。
“嘟嘟”的等待音在寂静的客厅格外清晰。
电话接通瞬间,那头传来虞莞软糯的声音:“喂?”
周肆突然深吸一口气,后背的伤口因为这个动作又渗出血丝。
他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喂,宝贝,是我。”
虞晚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变脸速度让他这个戏精都自愧不如。
电话那头,虞莞急忙问道:“你怎么样?事情处理得还顺利吗?”
周肆低笑一声,喉结上的血痕随着说话轻轻颤动:“别担心,很顺利。”
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一旁的虞晚秋撇撇嘴,目光扫过好友血肉模糊的后背。
这他妈也叫顺利?
他无声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我这边还有点事。”周肆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今晚不回去了,别等我。”
“好。”虞莞的声音软软的,“那你注意休息。”
“嗯,放心。”
挂断电话后,周肆将手机抛还给虞晚秋。
虞晚秋捏着嗓子学他刚才的语气:“喂~宝~贝~”
尾音拐出九曲十八弯,还夸张地捂着自己胸口。
周肆一个眼刀甩过去,疼得发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别贫,快去查。”
“得嘞!”虞晚秋跳起来,睡衣下摆沾着周肆的血迹,“我的太子爷,小的这就去给您查。”
他刚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站在玄关处抓了抓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你这伤好歹处理下,虽然死不了人..….”
目光扫过周肆后背翻卷的皮肉,“但看着怪瘆人的。”
周肆依旧跪得笔直,只是抬手随意挥了挥,示意他赶紧离开。
就知道会这样,说了也不会听。
“啧,犟死你算了。”虞晚秋翻了个白眼,从周家的鞋柜里偷了一双拖鞋,甩上门走了出去。
空气中还弥漫着泥土的腥气,他的拖鞋踩在水洼里发出“啪嗒”的声响。
车子刚驶出七八分钟,手机突然响起。
虞晚秋瞥见是个陌生号码,懒洋洋地接起:“喂,哪位?”
“是我,003。”电话那头传来虞莞的声音。
虞晚秋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打了个小滑。
他干笑两声:“有什么事吗?”
“周肆到底什么情况?”虞莞的声音突然紧绷,“他现在...…还好吗?”
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不对,要是平时的话铁定是要说两句骚话的。
可今日说话却在正常不过,这显然不是很正常。
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出了其他事情。
后视镜里,虞晚秋看到自己额角渗出的冷汗。
他该怎么告诉电话那头的人,她家太子爷此刻正跪在老宅的血泊里,身后的伤也不管,就那样死犟的跪在大厅,连服软也不会。
可告诉她又能如何,她又解决不了,归根结底此事也是因她而起。
虞晚秋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喉结上下滚动:“那个.…..他挺好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你在说谎。”虞莞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