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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钟，江倪结束回家。

张婶早就下班了，屋子里只在玄关处亮了一盏莹莹的小灯。

江倪打开门，偌大的空间很安静。

她带上门，打开屋内的灯，毛球听到动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一下就窜出来了。

江倪抱起它往屋子里面走，空荡荡的房子感觉都有回音了。

她是第一次发现，这套房子其实很大。

周瑾序不在家的第二个晚上，她觉得房子有点空。

走到厨房准备拿瓶饮料，打开冰箱时，又想到周瑾序。

被他看到，估计又要说她了。

想到周瑾序那张严肃的脸，跟个小老头一样，江倪不自觉的勾了唇角。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周瑾序的信息。

【结束了？】

江倪把饮料又放回去，低头回信息：【刚到家。】

墨尔本跟京市的时差，是两个多小时。

这个点，周瑾序那边已经十一点多了。

江倪问他：【你还没忙完工作？】

周瑾序：【刚结束。】

江倪看着两人的聊天界面，长指在屏幕上点了点，还不知道怎么回，周瑾序已经发了第二条信息过来。

【要不要打电话？】

【好。】

江倪才刚发过去，对面的视频电话已经弹过来了，她拢了拢头发才接起。

镜头晃动片刻，画面中出现了周瑾序的脸。

他在酒店房间里，房间开了暖气，他穿了件薄薄的上衣，领口若隐若现的露出一点锁骨。

有两秒，两人都没说话。

周瑾序看着镜头里的江倪，明明才一天不见，他却感觉过了很久。

这边的工作没办法假手于人，不然他是不打算过来的。

“晚上吃了什么？”他随便找个了话题。

江倪认真回答：“跟小佳她们吃了粤菜，味道还不错，吃完就一起去美容院了。”

“你呢？”她问。

“三明治。”

“晚餐就吃这个？”

“刚好要开会，时间来不及。”

“那你现在用不用再吃点？”

就吃那点东西，这个点了，应该也饿了。

“刚刚叫了客房服务。”

“噢…挺好。”

江倪转了话题：“刚刚毛球把我衣服拽到地上，被我揍了。”

周瑾序看着镜头下的江倪，眉眼软和：“嗯，它这个阶段，是要开始拆家了。”

“对，它最近很皮。”江倪跟他分享：“现在每次带它下楼，它都是搞得一身脏兮兮的，横冲直撞，我都快拉不住它了。”

“那以后你等我回家一起。”

“嗯。”

对话说到这，突然又安静下来。

周瑾序突然开口：“我三十那天早上10点的航班。”

江倪想都没想：“那我去接你？”

“好。”

挂了电话，江倪透过光洁的镜面突然注意到了自己一直扬着的嘴角，忽然一怔。

心情好像有点好。

她掩耳盗铃似的压平嘴角的弧度，又把在客厅搞破坏的毛球抱起来，低声骂了几句。

听不出生气，语气细听时还能感觉到浅浅的愉悦。